谁知道裴书臣那负心汉还会说出什么更毁三观的炸裂发言来。
江枫眠瞧着她喘息的模样，嘴角悄悄地扬，转转眼珠，又问。
“也确实是在下小人之心度少夫人君子之腹了！少夫人怎能与那秋晚颜相提并论，她满脑子只有她的男人，少夫人却毫不放在眼中……”
他刻意顿了顿，放缓语速重复凝歌说过的那句话：“男人罢了，又不是非要不可……”
闻言，凝歌挑眉扬眸，等着他有意藏着的下半截话。
江枫眠朝她走进，倾下身追问：“……这其中，可包括世子？”
凝歌好看的唇微微翘起，反唇相讥：“世子……也算男人？”
顷刻，江枫眠帅脸一黑，嘴角抽搐了两下。
凝歌轻笑出声：“按理说，我便真是那出墙的红杏，世子也不甚在意才是，毕竟……他最看重的，可是江公子你不是？”
江枫眠的嘴角又猛抽了两下，难得他也有吃瘪的时候，转过眸灼灼盯着凝歌，一字一顿：“少夫人，慎、言啊……”
长长拖着的尾音，别有深意。
凝歌才不怕他的威胁。
前世他忠心耿耿凝歌是看在眼里的，纵然看不透他，这一世也性格大变，但人还是那个人，凝歌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说不出是从何而来的安全感，凝歌就是很确定。
她带着轻笑，眸中有点点微光流动，顾盼生辉：“虽说世子不能人道是有些难听，却也已经比传世子好男色，深染龙阳之癖要好得多了……”
“啪”一声，白玉长箫被重重按在石桌上，江枫眠闪电一般地倾下身，一张过分孽障的脸庞距离凝歌尚不足一指宽。
“！”
凝歌也是猝不及防地怔住。
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庞看不全，但这双深邃的眼睛却隐隐挟杂着点点愠色。
他生气了？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凝歌还是头一遭见他生气。
怎的……她开的是世子的玩笑，他为何却生气了？
莫非他介意被拿来与世子一起开这玩笑？但这不是既定事实了吗？便是不喜欢被这样开玩笑，也不至于生气才是。
方才他“出墙红杏”四个字凝歌可都没追究呢！
这厮目光灼灼，盯得凝歌竟莫名有些心虚，咽了咽口水：“我……说笑罢了。”
那深邃的眼缓慢眯了起来，目光更有威慑力：“少夫人记住！传言……不、可、信！”
“？”凝歌眨了眨眼。
怎的？是世子喜欢男人是假？还是世子喜欢他是假？
被调戏了——
这两者可有本质区别，一是世子不能人道，二是两人皆不能人道。
话说她堂堂世子妃，跟乐师谈这等话题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意识到问题，凝歌一把推开他，轻咳两声，佯怒：“你凑这么近作甚？！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