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将纪秋揽在怀里，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我回家的时间是六点三十五。”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回到家的时候，黑妮躺在餐厅的桌子底下，身上都是血。”
纪秋的声音哽咽，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刀子在割她的心，“我立刻抱起它，它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微弱地叫了几声。”
贺知晨紧握着纪秋的手，他能感受到她的颤抖和恐惧。
他拿出口袋里的纸，轻轻为她擦着眼泪。
“我当时……”纪秋顿住，她低头压抑着心里的悲伤。
她的眼泪落在贺知晨的手背上，贺知晨心疼地看着她，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声音有些哑，“不说了。”
“纪秋，鉴识科可能要去你家里取证，你看今天可以吗？”贺知晨声音柔柔地征询着她的意见。
虽然现在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越快越好。
“可以，”纪秋点点头，“大门的……”
贺知晨摇了摇头，“我知道。”
纪秋看着他，头又重新靠在他的肩上，这件事就交给他吧。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黑妮的手术结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就诊室的门开了。
兽医走了出来，但他脸上的表情让纪秋的心沉到了谷底。
“女士，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您的宠物失血过多，而且……”兽医的声音低沉，充满了遗憾。
没等他的话说完，纪秋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感到一阵眩晕。
她无法相信，她的黑妮，她唯一的家人，就这样离开了她。
“宠物的伤势比较严重。”兽医的声音低沉。
纪秋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兽医。
“可以。”兽医眼神复杂地看着纪秋，然后领着他们走进了就诊室。
黑妮躺在一个温暖的小床上，沾在毛发上的血液已经凝固。
纪秋慢慢走到它旁边，轻轻地抚摸着黑妮的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黑妮，妈妈在这。”
纪秋捏着它的爪子，“你看看我好不好。”
没有得到回应。
纪秋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她跪在手术台前，泪水控制不住地流出。
“别离开我，求你了。”她的头靠在手术台边，语气里全是哀求。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我们说好一起去旅游的不是嘛，你得起来陪妈妈一起去啊。”
贺知晨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心脏也忍不住抽疼。
他走到纪秋旁边，有些不舍地摸着黑妮的头。
纪秋早已崩溃，明明昨天它还在身边，它还躺在自己身旁跟自己撒娇。
可现在，它却躺在这张手术台上，面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她无法接受黑妮就这样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