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见县令、师爷等一众官员在门口踱步,徐钰踢马腹加速进前。
只是,不等他翻身下马,县令大人连同护卫纷纷跪地。
“不知徐大人回乡,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徐钰虽不是日夜兼程,但回来一路都是住驿站,鲜少入城,今天还是头次被真正的朝廷官员行跪拜礼,一时之间很是不适应。
俯身扶人起身,温言道:“大人言重了,今科进士皆被外放,我即将要赶赴雅州上任,只是家中有事,得圣上允许先行回乡,大人不必惊慌。”
县令大人心里一松,握住他的手感怀道:“大人有大才,今次金榜题名是淮南县之幸,敢问大人待几日?”
徐钰摇头,转身自包袱中取出圣旨、路引,道:“暂不确定,但我必须赶在六月之前上任,估摸也待不了几日。”
县令满面严肃,虔诚地接过路引递给旁边的师爷,圣旨他是不敢接的,谨慎道:“恕下官冒昧,大人任职······”
徐钰苦笑,“雅州刺史!”
话落,县衙一众迎接他的人又齐刷刷跪地。
徐钰只得又将人扶起,心有急事,开门见山道:“家中有急事,处理完我就赶赴任上,此一别山水迢迢,不知何日能再见,只盼大人得偿所愿前路无忧。”
县令虽是微官末职,但也是浸淫官场大半生,如何能不明白此话深意,连连拱手,“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见师爷出来,接过路引上手递上,道:“君名闻天下,莫要愁前路,天佑贤良,地载仁德,我等恭祝大人一帆风顺直上青云。”
淮南县上至县令,下到衙门侍卫,齐齐站在县衙大门前目送新科探花郎·雅州刺史上马离开。
典史抚须遗憾,“徐大人这般着急,咱们竟是不好大办庆贺宴席。”
师爷却是摇头,“该庆贺还是得庆贺,再说咱们衙里的喜事也不止这一件。”
这马屁,拍得县令舒坦,负手进门,道:“徐大人有急事,咱们也得知礼,着人去请范夫子、长柳村里正。”
县丞、典史对视一眼,齐齐应是。
且说徐钰,出县城直接快马加鞭,路上认出他的人都来不及打一声招呼。
刘树没进县城,直接赶马车往村里去,信义、信智两兄弟依然沉浸在为公子带来麻烦的懊悔中,无精打采。
至于镖师们,此次出镖,不仅顺利圆满,而且还沾到了喜气,眼看到长柳村跟魏老爷回话后就结镖,自是喜气洋洋。
徐钰骑马速度快,不过两刻钟就追赶上来。
刘树眼珠一转,乐呵呵道:“师父,不如我骑马先回去报信。”
他的心思,众人岂能不知,纷纷笑着没说话。
车队之中,除了信义、信智还在内疚,其他人都是归心似箭恨不能长翅膀立马飞回去。
离乡时还是护送举人老爷往长安参加会试,半年的光景,举人老爷已经是进士老爷了,还是探花哩,试问谁不想早早回去炫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