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怡给顾景程使了个眼色,顾景程上前,特意等葵花婶脸上挂了彩,才分开了两人。
萧莹莹明显气还没消,一直恶狠狠瞪着葵花婶。
“老虔婆,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坏了我的名声,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那我呢?”
沈书怡一脸好笑,“原来你也知道乱说会坏了别人名声啊。”
真是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就不会觉得疼。
萧莹莹梗直了脖子,“就算我是添油加醋了,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
“沈书怡,你扪心自问,刚来第一天就勾搭上大队长儿子,不是为了老师名额和回城名额?”
“知青点住得好好的,你不惜花三块钱也要搬出去,不是心里有鬼嘛。”
“还有我是没见过草莓印,但你睡觉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换个衣服都要浪费布把自己环住,你敢说不是为了掩盖事实?”
萧莹莹越说越理直气壮。
虽然之前沈书怡否认了告状的事,但谁做这种缺德事会大张旗鼓地承认,搞不好她就是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装着无辜的样子蒙蔽自己。
萧莹莹想想知青里自己也就得罪了两个人,王晓霞那个性子谅她也不敢去告状,再说她根本就没有时间作案,不可能是她,那就一定是沈书怡了。
还有一点就是,哪怕萧莹莹不想承认,她确实有点妒忌沈书怡,妒忌她下乡带了这么多东西,妒忌她有闲钱出去租房,妒忌她有大队长这个人脉。
所以她想看沈书怡倒霉。
一时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沈书怡身上,等着她的解释。
换个衣服都要拿布把自己围住,这么大张旗鼓确实有些不正常。
这年头布都要票,还是限量的,谁家会这么矫情,不会真的像萧知青说的一样在掩盖什么吧?
沈书怡无奈,一些在现代很正常的行为到了这个艰苦的年代就变得不正常了。
她不想陷入自证陷阱,却没有这么硬气。
要是不给个解释的话,谣言肯定越传越离谱,越传越远。
“我为什么拿三块钱出去住,你不知道吗?还不是因为你睡觉的时候磨牙、打呼噜,害得我一整夜没睡好,所以我才花钱出去租房。反正我家五口人有四个工人,我爸还是副厂长,供得起我。”
“至于换衣服,我只是单纯害羞。在家我一个人一间房,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换衣服不行啊。还有什么叫浪费布,用完了洗洗不是还能接着用,这你也要大惊小怪。”
萧莹莹不死心,看沈书怡只解释了后两点,第一点没话说,死死咬住了第一点。
“那老师和回城名额呢?这你没话说了吧?”
萧莹莹想,坐实了沈书怡图谋不轨也好,也许大队长一家因为这一点就不肯接纳沈书怡,那她也不用忍受沈书怡在自己面前洋洋得意,也不用怕她伺机报复自己。
沈书怡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不知道这苍白的四个字似乎没有说服力。
“没有这回事。我们村没有分配到回城名额和老师名额。”
本来村里就没有多少人乐意孩子上学,在他们看来,高考都取消了,有高中文凭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在田里刨食,那白白浪费钱上学干什么。
由于人数不够,因此小学是公社联合几个村建的,报的人少,规模也不大,两三个老师就成了,这点名额早被公社里瓜分给了几个沾亲带故的人。
至于回城名额?
源源不断的知青下乡,怎么可能还让知青回城。
就算有名额,也和他们没关系。
反正顾景程自问他爹一个小小的大队长,没资格决定这回城的人选。
听见顾景程发声,众人都信了。
毕竟没必要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