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雪答应跟她一起回尤府,安危暂时不必再担心,尤姝姝心里的那口气倏然一松。
再上马车,尤姝姝放下车帘,遮住耀眼的日光。
眼前就一阵雪花目眩。
余晓雪连忙伸手扶了一把,眉头紧皱:“姝姝,你不太好。”
手指熟门熟路地滑到尤姝姝的脉间。
脉搏快了一些,除此之外,并未见异常。
可她身体起着反常的热,脸色也有些不对。
余晓雪掏出帕子,用凉茶沾湿,敷在她额间。
清清凉凉的感觉顺着额渗入灵台,尤姝姝舒适地叹了一声。
她闭着眼睛,熟门熟路地顺着余晓雪的腰而下,缩着身子,歪在余晓雪大腿上睡了过去。
“晓雪……”
“嗯?”余晓雪低头,看到尤姝姝眼角一滴泪滑入发间,消失无痕。
心疼的眼神呼之欲出,她伸手拨开了尤姝姝被帕子蹭乱了的碎发。
“你累了,好好休息。”
她余晓雪,无依无靠,却自由自在,有行医为伴,从不觉清苦。
可尤姝姝一人在那冷冰冰又无趣的深院里,不知要面对多少身不由己。
“走吧,带你回府。”
尤姝姝发烧了。
从马车上开始烧,一直到回府都浑浑噩噩的。
勉强回到院里,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余晓雪一直在她身边守着,时不时看看她的情况,把脉了无数次,确定她身体无碍,才放下心。
她吩咐紫娟去熬了两碗安神汤来,尤姝姝喝下了,却依旧不见好。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嘴里时不时还念叨着什么胡话,听不清楚。
紫娟就守在廊下,不敢远离。
“你们去侯府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何小姐成了这般模样?”
青书低头沉默。
她该如何回答?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安然面对生杀之事,即便小姐看起来再沉稳,心里想必也是极为不适的……
“你倒是说呀!你不说,小姐又这样,这可不得急死我!”紫娟急得跳脚。
没办法,青书只能悄悄告之。
于是这一天,就见紫娟守着安神汤的炉子,几步没走动过道。
时不时还抹一下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
她只看着青书,认真道:“小姐心里所想的许多事,我都想不明白。我只知道小姐是个好人,她现在一定十分痛苦,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小哭包又开始哭了。
青书有些哭笑不得,她的眼里划过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