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尤姝姝断定为有鬼的尤真真,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现在的样子,跟在沁虞轩一惊一乍可怜兮兮的时候,大相径庭。
将丫鬟都打发出去,尤皎月也被她忽悠走了。
此时,她独自一人待在屋子里,看着镜子里刚抹过药的额头,眼底正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一边揉着方才跪疼了的膝盖,一边恨恨地想:
凭什么尤皎月只要伸手,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而她要走的每一步,都如此艰辛?
还有尤姝姝那个蠢货,也妄想挡她的路。
做梦!
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毁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穿过连廊,她去到自己生母的屋子。
屋里阴暗逼仄,摆满了桌椅柜子,门窗也都紧闭。
她的亲娘,长年多病,十日有八九日都躺在床上。
是除了父亲外,她唯一的亲人了。
因不喜光,也不喜欢屋子里空空荡荡的,说害怕脏东西,于是这屋子便时常是这样。
既无人,又昏暗无光。
尤真真坐在床边看着她,仿佛躺在床上的不是她亲娘,而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尤真真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带着温热。
她喃喃道:“娘,你生了我,又不管我,可女儿如今已经大了……你可曾真的为女儿担心过?”
没有听到回答。
一室死寂。
尤真真又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娘,你不管我,女儿就只能自己走自己的路了。日后若没有女儿陪在你身边,您可也一定要……好好活着。”
床上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尤真真也早已习惯。
起身,推开门,外头站着两个丫鬟。
尤真真冷漠道:“她该喝药了。”
“是。”丫鬟端着药进去,房门再次在她身后闭上。
说起来,还是多亏了昨日傍晚,她娘突然发病。
病起得突然,丫鬟着急忙慌地出去请大夫,尤真真也跟了上去,谁知竟在后门处撞见了父亲尤步青。
父亲平日里从来不到这偏僻的后门来,尤真真觉得古怪,就停下脚步跟了上去。
后门外偏僻处,停着一辆陌生的马车。
父亲对马车里的人似乎极为忌惮,态度也极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