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也是呀,小宋将军和长公主殿下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她的尸体呢?”
王婆婆连忙帮腔:“恐怕是魏王爷他们故意刁难,柳医仙你也莫要难过了。”
“是呀,还是婆婆您明白事理!”
柳纤纤像是找到了知音,撅起嘴道:“宋郎一直都对梁霜雪念念不忘,没想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我真是替他不值啊!”
“他对我念念不忘?”
我被都她的这一套歪理给气笑了:“柳纤纤,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些什么?”
“宋璟要是对我念念不忘,怎么可能让你出现在这里?”
“他辨认不出我的尸体、把我和他的旧事忘得一干二净,这也算是我的夫君吗?他尽职尽责了吗?”
“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委屈?替他感到不值?”
“死在你们这种渣男贱女手里,你在不值些什么啊?我梁霜雪,一辈子行军打仗、杀敌无数,没想到却在阴沟里翻船,我才是真正的不值呢!”
我气得胸口一阵阵剧烈起伏,只觉得这个女人实在面目可憎又虚伪得让人作呕,恨意和愤怒如同野火一般在我眼中燃烧不息。
也不知道宋璟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看着就要喝完最后一口药了,他突然又喊叫着全部喷了出来:“不,不是她!我不喝,咳咳咳!她说了她不会怪我的!咳咳!拿走,我不吃曼陀香!”
“哎呀!宋郎你就别在想她了,这怎么会是曼陀香呢?”
柳纤纤连忙按住他:“这只是寻常的安神镇惊药啊!我怎么会给你吃曼陀香呢?”
“咦?”
我发怒的声音忽而一顿,变成了不解:“你们没有用过曼陀香?那你们这三年来买那些药做什么?”
曼陀香价格不菲,宋璟这三年来就算赊账也要买,不是给自己用,是给谁用?
我又想起了曼陀香一丸可以分割成多种剂量,做不同用途,难道他们是分给军中的其他人用?
所以那一日才会有那么多将领替他求情?
我冷笑一声:“宋静,你竟然用这种手段笼络人心,你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啊!”
“你知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燕云军的支柱,是北境的栋梁!”
“难怪如今的燕云大军比不上当年,原来是你……”
“你真让我恶心!”
王婆婆还在不解地问柳纤纤:“可我们这么多安神镇惊的药灌下去,他还是不见好,难道是因为以前用过类似的药?”
“怎么会呢?那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极容易上瘾,他怎么可能会用?”
柳纤纤摇头沉思道:“恐怕还是噩梦太多,把他吓坏了,还是得想个其他的法子才好。”
“对了,我们燕云有个故老传言,说除夕之夜是一道坎,时常有亡魂来勾着人同去,这里又是军营,到处都死过人……”
“是是是,是这个道理!”
柳纤纤连连点头,像是想起了先前被我吓到的事:“那可有破解的办法?”
“破解的法子自然是有的,只要等到正月初七之后,请道士来将这亡魂送走,小宋将军就能大好啦!”
“什么?”
我蓦然睁大了眼:“要找道士来把我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