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一亮,唇边笑容更深,但又很快抿唇压下去:“那……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这个我也说不清,反正不是同一块地方。”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话说到现在,我和他都心照不宣地避开“尸体”这个两个字,我是尸首异处、死状惨烈不能见人,至于他是因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他唇边的笑容缓缓消失,眉眼凝重阴骛起来,指尖攥紧:“是谁害了你?”
“我没有看到凶手正脸,不过那是一位用掌的绝世高手。”
“掌法?难道是一掌劈三山的郑三山?”
“极有可能,但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你在怀疑柳纤纤?”
“除了她,还会有谁?!”
我胸口剧烈起伏,除了柳纤纤,我找不出第二个处心积虑想要害死我、又能联系到土匪的人!
宋璟?他没那个胆子;
魏子都?他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皇城司的其他人?除非他们想谋反;
潜伏在郡城的北燕人?很有可能性,但他们人数不足,敌不过我和白凤军。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柳纤纤都嫌疑最大!
魏子都垂眼沉思,久久无言,手指无意识拨弄左手心里缠绕的白布。
第二遍更鼓远远地响了起来。
我看着那白布底下隐约透出的血色,柳眉轻蹙:“你若是没有其他问题了,那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
“你和宋璟说的那个承诺,是什么意思?”
他猛然抬眼看我,似乎一下子在黑暗中捕捉到了我的模样,可是没有镜子,他连和我说话都做不到:“你果然在我们周围!”
“毕竟是和我有关的案子,我跟着又怎么样?”我撇嘴:“你不要转移话题,先回答我。”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什么意思?”
“你应该去问宋璟。”
“魏子都!”
我气恼地瞪着他,我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他了,他却只在这个问题上面瞒我,他到底想怎么样?
“我并非有意不告诉你,只是事情的起因在宋璟身上。”
“那又怎么样?我都已经死了,难道你们还要瞒着我?”
“是,我原本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地狱去。”他定神望着我,语气里早已没了刚才的柔和,变得不容置喙。
“你……”我被他一噎,想了想,又极缓极缓地点点头,咬牙切齿地道:“好,你好,很好。”
是了,这才是魏子都,强硬孤傲,漠视他人,认定的事情就会一条道走到黑。
我凭什么会认为他比宋璟更好说话?
他才不会因为我的死有丝毫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