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斜看二人：“哦，我知道了，是因为你最心爱的义妹在这里，你怕我挡了二位的好事是吧？”
“都闭嘴！”
就连魏子都也听不下去了，冷呵一声：“没人让你来这里，再唧唧歪歪就给本王滚出去！省得扰了亡者安宁！”
“你！”
“魏子都！”
“好了，都消停一些吧！”
霍文仲皱眉打断了互不相让的三人，抬手去掀白布，指尖刚碰到布料一角，他又缩了回来，捂住胸口微微喘息：“唉，宋璟，还是你来吧。”
“我？”
“对，你来确认。我年纪大了，实在经受不住几次这样的场面。”
霍文仲叹息着退开一步，别过脸不忍再看。
短短几日之间，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已见证了太多死亡，我看到他鬓边的白发又多了几缕，不免心中哀叹不已。
宋璟瑟缩了一下，到底还是向白布伸出了手，只不过他手抖得更加夸张，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住布料。
“没用的东西！”
魏子都不耐烦地轻啧一声，一把抓过布料。
“哗啦！”
布料被全部展开，露出长台上一具面目全非、死状惨烈的女尸，宋璟双眼一瞪，“呕”一声捂住了嘴，慌忙转过头去。
“咦？”
我则在第一眼便发现了不对劲，而后飞快去看其他人的表情：霍文仲悲痛得捂紧了胸口，双手不住颤抖；
柳纤纤眼底有喜色一闪而过，然后才去照顾宋璟，可她激动得小手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异样；
魏子都眼眶急速泛红，侧脸紧咬后槽牙压抑了片刻，才平复下呼吸，开始细看女尸所穿的铠甲。
除了悲痛不已的霍二叔，他们每个人的反应都在我的意料之外，特别是魏子都。
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也没能读懂他压抑下去的是什么情绪，但那至少不是什么死对头丧命的幸灾乐祸。
至于柳纤纤也有些奇怪，我始终认为她是幕后主谋，只是苦于没有她和土匪勾结的直接证据。
可她刚才的反应，更像是凭借其他人而判断出这是我的尸体，作为凶手，她不是最了解我的死状吗？
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毫不知情？
我心中疑云密布，最后又将目光转回到那具尸体身上，我会如此好奇众人反应的原因之一，就是这具尸体并不是我。
没过多久，魏子都也发现了不对劲：“她的盔甲上没有名字？”
“是啊，”霍文仲长叹一声，终于转回脸来：“这具尸体在西北河底浮沉磨损，周身遍是伤痕，盔甲上的名字自然也辨别不清，所以仵作才会请我们来辨认。”
“原来如此。”魏子都翻动着女尸的后背，似乎稍稍放心了一些。
霍文仲又看向宋璟：“宋璟，你可好一些了？来确认一下这是不是长公主殿下吧？”
“啊？我、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