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魏子都似叹非叹地点点头，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圣上那边你要如何交代？”
“此事还需魏王爷替下官多做周旋，圣上说，若是上元节开朝复印时，我们还不能查清此案，他便亲自来查。”
霍文仲连连摇头：“可此案实在不适合他亲查啊，若是再次引发大战，以大梁如今的国力，还有谁有能力挂帅出征啊？”
他说得忧心忡忡，可魏子都好像在走神：“看来他也以为她已经死了……”
霍文仲眉头一皱，立刻抬高了声调：“魏王爷！”
“本王知道你们的意思。”
魏子都回眸，烛火映照得他眉目洞明，仿佛刚才的走神只是旁人的错觉：“但本王也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死了，我自会为她复仇。”
他眼神坚定得犹如坚冰，说话时不曾有片刻动摇，我平日里见惯了他理所当然的样子，今日忽儿心头一动，这还是我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要为我复仇的话。
只不过那个人，是和我当了大半辈子死敌的魏子都，这感觉真是哪哪儿都透露着不对劲。
不等我琢磨清楚，霍文种也回过神，平心静气地道：“理应如此，可如今长公主的尸体迟迟未寻到，我们不妨先对付其他人。”
“比如宋璟和柳纤纤？”
“下官正是这个意思，不过王爷和宋将军积怨已久，若是不想回朝后受人诟病，不妨先由下官来审问。”
“本王岂会在意他人目光？只是霍大人是主审，你说了算。”
“多谢王爷协助。”
二人谈完话，霍文仲送客，魏子都的脚步忽而在帐门边一顿：“对了，霍御史刚才说上元节？”
“是啊，左右不过这二十日，想来大家都要在军中过年。”
魏子都轻笑一声，回头时，眼底有微光一闪而过：“没几日便是过年，而后是上元节，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没人卖烟火呢？”
“王爷的意思是……土火药？”
“本王就不信没有唯利是图之辈私下贩卖，此事本王自会细查，就不劳烦霍御史了。”
二人又寒暄几句，互道一声辛苦，各自回去歇息。
我自然不用睡觉，青儿还在魏子都的营帐里疗伤，我得去陪着它，顺便将今日发生的事理一理头绪。
三年前？怎么刚好都是三年前呢？
三、四年前宋璟开始和童氏医馆有勾结，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他升任为霍潇大哥的副将。
三年前，他和柳芊芊去买过曼陀香，也就是在那一年，霍潇大哥在大战告捷后死于曼陀香。
难道说…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宋璟，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天下人的事情吧？
天刚灰蒙蒙亮的时候，周岩进来禀报：“王爷，天牢里的人招认了。”
“宋璟么？他求饶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得快啊！”
“不是宋璟，是另外一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