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捶着钝痛的脑袋从一片柔软中挣扎起来,到盥洗间洗漱。
虽然宿醉,镜子里的女人依旧是美的,肩头紫色锦缎半搭半露的松弛和慵懒,更添上几分诱人风情。
她对着镜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欣赏一遍,连头疼都好了许多。
护完肤,头发用鲨鱼夹卷起来,想去厨房接杯热水。主卧门一开,南惜整个人懵在原地。
沙发上那道背影同时起身,转过来,和她穿着吊带,胳膊上挂着睡衣外套,还露着瓷白的双腿赤着脚丫的模样,四目相对。
还好洗过脸梳过头,她迅速地想。
可当池靳予不太自然地撇开眼,耳廓甚至爬上一抹可疑绛色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
她,没,穿,内,衣!
“啊——”的一声,南惜飞跑回卧室,被她甩上的门强震不止,一如胸腔里不受控制的心跳。
冷静!
不就是个男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三条腿的男人又不稀奇。
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惜清了清嗓,让自己听起来镇定:“池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
该不会看到她醉酒的睡相了吧……
他似乎就站在门边,离她很近:“今早七点。”顿了顿,又说:“我一直在客厅。”
哦,还好。
南惜松了口气:“您找我有事儿吗?”
“谈谈。”他言简意赅,嗓音透着轻微的哑。
南惜疑惑地眨眼:“谈什么?”
一阵诡异的缄默后,传来对方略显无奈的语气:“南小姐,你要不要先看下手机?”
南惜脑袋一嗡,预感出了什么大事。
跑回床边,从枕头下捞出手机,解锁屏幕后的那几秒,天塌了。
昨晚喝醉酒的她,半夜两点发微信骚扰池靳予:【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池先生:【明天中午,怎么了?】
南惜:【我头疼疼……】
池先生:【喝醒酒汤了吗?】
南惜:【哦……】
等了她一会儿没反应,池靳予发来一句关心:【你还好吗?】
紧接着长达十分钟的微信电话。
记忆断片,南惜丝毫不记得电话内容。大抵是她疯言疯语,不知所云,而池靳予一如往常,对她这个醉鬼温和耐心。
她只看见两行字,如道响雷劈在脑门上:
【池先生,你人好好哦。】
【我嫁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