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之恍惚间便被吕识株给扯了进来,一时间察觉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当下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她来吕老这不过是想要询问一番,若是吕老有兴趣便继续谈,若是没兴趣,她打算也多走访几家药房的。却不想直接被吕识珠给扣在这儿了。还不曾说话,前头的吕识株却回过头来,对着她死命的挤眼睛。还是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拜了拜。而后,他才回过头去继续趾高气昂的和对面三个少年对峙。姜暖之:“”“不过是我制了一些药膏,想着看看能不能收,或者,可以在医馆寄卖”“收了!”她话音还没落呢,吕大少爷就直接拍案道:“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就收,你这里有多少,我全要了!”姜暖之瞧着吕识株不似作伪,到底还是劝了一句:“要不今日便罢了吧?咱们改日再详谈。”“表哥,我觉得这个大姐说的对,今日便罢了吧,我知道你也是逞一时之气。为了些面子,没有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回头又被姑姑姑父罚了,我可不好帮表哥求情。”“我用得着你求情了?你一个在我家混吃混喝的,凭什么我爹我娘都听你的?今日这药膏我就要定了。”吕大少爷回头看了一眼姜暖之:“阿暖,你别怂包似的,只说多少银子,我现在就让阿勇给你。”姜暖之还没说话,就听到了一个那少年冷冷的道:“不许给银子。”少年皱着眉头看向吕识珠,一脸不认同:“表哥,你可知道去年同济药房的营收还不到金华堂的一成?”吕大少爷:“那又如何?金华堂的药贵,是我同济药房的双倍不止,况且我爹每月都会有一日义诊,不收诊金的。赚的少些,不是情理之中吗?”“呵!表哥如此,怪不得同济医馆大不如前。这个大姐和你有旧吧?我刚才听阿勇说了。你竟然将药便宜两成卖给她。表哥你本身就天资不足,平日里琢磨一些歪门邪道也就罢了,如今还乱交一些狐朋狗友,三天两头来医馆打秋风。表哥这般就不怕姑姑和姑父责怪吗?”姜暖之听了这话,微微眯起了眼睛来,这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的,说话还真是欠抽啊。事实证明,吕识珠某些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因为下一秒,他的大巴掌就落在了那少年的脸上!“你说谁狐朋狗友?谁打秋风?我告诉你,你说我也就罢了,说我朋友?不行!”那少年被打了一巴掌,满脸不可置信:“你这个废物,竟敢打我?”“我打的就是你!怎么了?你去告状啊!让我爹我娘罚我就好了!你是不是想着,最好他们把我罚死了?然后我家的家产都给你来继承?”少年眸子中闪过丝丝冷冽,终究却化作了一声叹息:“表哥,我也只是想要劝解与你,免了我们医馆的损失罢了,既然你不听,那我也着实没了法子了。”吕识株当下抱着肩膀道:“徐清风,你装什么蒜呢?我看见你这张脸就想吐,你要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就抓紧滚,省了我叫人把你撵出去。”“吕识株,你别太过分了。”徐清风微微眯起了眸子来,拳头紧握。“哟呵,不装了呀?”吕少爷直接翻了个白眼儿:“你们都干嘛呢?该不会忘了我同济药房是姓吕还是姓徐吧?还不快把他给扔出去。呸,小爷平日懒得理你,还真拿自个儿当个爷了。”听着自家少爷越说越难听,阿勇立即上前头来,笑着对徐少爷道:“表少爷,您看要不然今儿个您就先回了?”徐清风到底没说什么,只对着众人温和的点了点头,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往外走。“徐少爷,咱们就这么走了?”出了门之后,其中一个少年凑到他跟前愤愤的道。那位徐表少爷冷冷勾了勾唇:“不走还等什么?我可是已经阻止表哥了,可表哥一意孤行,若是捅了什么篓子,那可就不怨我了。”身边两个少年听了之后恍然大悟,顿时拍起手来:“还是徐少爷这一招高啊。回去告诉了吕老,吕大少爷今儿个回去又要跪祠堂了。”“这件事我是不会告诉姑父的,总要等到东窗事发了,不是吗?”单单只是一个跪祠堂,也太便宜他了!“可那女子的药也不一定就会出问题。”徐清风眸色凉凉:“不出问题就制造问题。”“也是,到时候咱们做些手脚就是了。”徐清风听了,又笑了起来:“不必,一个乡野村妇,能会制什么药?别脏了自己的手。只要她的药不如同济药房的,寻个人将这消息说给患者,且等着看笑话就是了。”众人听着顿时了然,簇拥着少年往回走。同济药房里头,姜暖之看着吕大少爷拍到她手里的二十五两银子,一时间也愣住了。“吕识株,玩真的呀?你真的不会被你爹打死吗?”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吕识株听了这话,却顿时骄傲了起来。仰着脖子道:“放心好了,我收你的东西,我爹保准不带打我的!他对你的医术推崇的紧,这次他徐清风告状告出花来我都不带受罚的。”说着,吕大少爷看着自己的手,嘿嘿直笑:“今儿这一巴掌打的太舒坦了,其实我老早都想扇他了,一直找不到机会!”姜暖之:“是打舒坦了,可真的没有什么影响啊?”“啥影响?”“不怕大家觉得你刻薄?认为你欺辱了哪位少爷?”对此,吕少爷不屑的摆了摆手:“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我不如他,我这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且放心吧!这银子你拿着。”想起少年的模样,姜暖之皱眉道:“这人瞧着不像良善的,你还是要小心应对。”“知道了知道了。”吕少爷说着,一股脑的将银子塞给她。姜暖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给我二十五两是怎么回事啊?”姜暖之索性没在提起徐清风,只拿着算盘细细清算:“我们敲定的是三七分账,我七你们三。一瓶金疮药膏,市面上卖是一两银子,我们姑且按这个定价。我这里一共是三十瓶,七百文一瓶,也就正好二十四两。”“不过这只是我们暂且定下来的,还没有和吕老详细说。这二十四两我暂且收着,若之后有出入,我们再行商议,如此就先当做你们给的定金了。”“还有这个药,你需要试上一试。”说罢,拿出了小刀来,径直给他的手割开了一个小口子。吕识株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喂!你恩将仇报啊你。”姜暖之对着他笑了笑,下一秒,开了一瓶金疮药涂在了伤口上。伤口几乎眨眼间便停止了流血。吕识株也忍不住愣了愣:“嘿,你这药可以呀。阵痛效果也好。”姜暖之点头:“你认可药效就成。咱们可不是什么恩仇的关系,是合作关系。以后做好了,大家一块赚钱。”“如此,我还有旁的事儿,就先回了。”姜暖之其实也怕吕老不相信吕大少爷。还特意跟阿勇叮嘱了两句,又自己写了一封书信,让他们晚些时候转交给吕老,这才走了的。出门便向着胭脂水粉的铺子去。路上,姜暖之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二十多两银子有些重了。吕识株没给银票,这银子是真的重,放在怀里沉甸甸的。果然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最终还是自己最可靠。若是顺利的话,她这几日做个百十瓶,这不就赚到百两银子了吗?:()将军,夫人又去给您的马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