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临风昏迷,雩螭预计得等到晚上才会醒,既然决定要救,当然不可能把他扔在这不管。雩螭也不愿意一路背着他走。更不愿意让骨珏去背。慕白临风人高马大的,他们只能一人拉着慕白临风一只手,把人拖着走。骨珏瞥了一眼慕白临风,有些迟疑的开口。“他的屁股没事吗?”雩螭无所谓的摆手。“没事,疼两天,死不了。”骨珏“啧”了一声,这拖着走屁股一路摩擦的地,碎石泥巴沾在衣服上,他看着都疼了。他们在附近寻了个住户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个老人,佝偻着背,问他们有什么事。骨珏指了下手上拖着慕白临风。“老人家,我们有个朋友受伤,不宜远行,不知可否能借宿一下您家啊?”他说着突然感觉手上一重,偏头看去,原是雩螭松了手,。老人看他们这模样可实在不像是朋友。倒像是杀人藏尸的。只是同他说话的这位小公子看起来确实很面善,反倒是另一位,看着怪瘆人的。尤其是那双赤色的眼睛。最终老人还是侧了身子让他们进来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老人打开一间房门,让他们进去。房间很整洁,有一股尘封的木质味道,骨珏把慕白临风弄到床上,回头去看倚靠在门上的雩螭。“现在怎么办?”雩螭双手抱臂,踱步走到骨珏身边,俯视床上的慕白临风。“把他扒了。”“哦~”骨珏听了雩螭的话,抓着慕白临风的衣服,一下就把人扒的只剩下一条亵裤了。雩螭眉心一跳。“打一盆水来。”骨珏转身就出去了,老人家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望着天边,骨珏问他的时候,他才起了身,带着骨珏去拿了盆,打了水。把那盆水给雩螭送进去之后,骨珏就出来了,老人家坐回了椅子上,见骨珏出来,他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坐吧,孩子。”“多谢您。”骨珏身高腿长,坐在小板凳上有些憋屈的曲起了腿。老人家见他这副模样发笑。“我孙儿坐在这小板凳上的时候跟你一样。”他的眉眼微垂,脸上带着怀念的笑意,让骨珏想起来了余奶奶,那个一直都很温和慈祥的老人。只可惜,余奶奶已经去世了。骨珏问他。“那您孙儿呢?”从他们进门开始,屋里就只有这位老人一人,没再看见别人。骨珏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边儿的角落有一抹红色,他抬手捡了起来。是个柿子模样的发饰,看起来像姑娘家的东西。“他,不在这了。”老人家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伤感,低垂了一双饱经沧桑的眼。一个发饰被骨珏递到了他的眼前。听到老人家的话骨珏抿着唇,他好像在不经意间戳到了老人家的痛处了。他有些自责。老人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个红柿子发饰,上面系着红色的绸带,挂着绒球。“这是岁丫头的,说了好多回了,丢三落四的一点也没改。”他颤巍巍的手碰了碰那发饰上的柿子装饰。骨珏的目光从他手上的发饰移到了院子里。院中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树,叶子掉了很多,但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硕果累累,十分喜人。老人拿着那发饰,走到柿子树边,将那发饰挂在了柿子树上,从上面摘了个已经熟透了的柿子。给了骨珏。“孩子,来,尝尝。”骨珏笑着接过,在老人期许的目光中,撕开柿子的皮,咬了一口。很软,很甜。他的眼睛亮了亮,很好吃。老人见他模样,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你跟我孙儿很像。”“是吗?哪儿像啊?”老人家眼睛一眯。“都有一股,傻劲儿。”骨珏懵了。“啊?”面对着老人的脸,骨珏也没反驳,顺应着老人,笑了。这小房子一共只有两个房间,老人想把自己的房间让给雩螭和骨珏,他去厨房睡。被雩螭和骨珏拒绝了。“我是医师,我得守在这,老爷子,夜深了,你快去休息吧。”“对啊,您快回去歇着吧,不用管我们。”老人家还有些犹豫,眼睛看着骨珏,下午和骨珏聊天,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他已头发半白,这个屋子里的人,在他的眼中,都是孩子。骨珏扶着他回屋,让他上床,又替他掖好被角,吹了屋内蜡烛,检查好窗户是否关好,这才出去。他回了放置慕白临风的那个房间,雩螭站在窗边,从这扇窗看出去,正好能看见院中那棵柿子树。骨珏走到雩螭身边站定。雩螭回眸,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骨珏的脸。骨珏看他,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在烛火的映照下,倒映着模糊的雩螭的影子。,!他同雩螭说下午的事儿。老人家姓叶,儿子从军,死在了战场上,儿媳妇郁郁而终,只剩了个孙儿,留给他。就像是一个念想。可后来,孙儿也去从军了。门前院中那棵柿子树,就是孙儿:()救命!谁家护卫坐主子腿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