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蕊侧过头,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但显然,她的内心已经动摇了。
她好像也有点意识到酿成她们惨祸的罪魁祸首不是太后。
棠蕊道:“你说了我也不会信的,就算她做了这些又如何,不过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她做了就是做了,如果不是她欺骗我母亲,根本就不需要她做这些事!”
“皇帝让她这样做她能拒绝吗?你母亲没错,她想自保也没错。”楚默淡淡回道。
可今日楚默碰上了比她还犟的硬骨头。
“为何不能?她的手她的脑子都长在她身上,她不想做难道不会拒绝吗?抑或是她不能告诉我母亲一起想法子吗?”
棠蕊噎得楚默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那你为何不恨你父皇?”
“我……”
楚默对着犟种说话越发犀利,道:“他若想你曾祖父死,即使没有太后也会有另一个妃子做这件事。”
“你还在帮她说话?”
楚默叹道:“并不是,只是分析一下罢了。其实在那种情况下,由太后出面才能把伤亡降到最小。”
“我知道我没资格指责你的恨意,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要么你就变得足够强,强到让你父皇听令于你,白家只要作为臣子匍匐在他的脚下一天就要仰仗他的鼻息而活,凭着他的意愿而死。”
封建时代三纲五常,每一纲都要人性命。
历史书翻过去轻飘飘的一页都是沉甸甸的人命。
她看过的生死很多,明明知道无能为力却还是忍不住扼腕叹息。
楚默的话仿佛在牢里燃起了一小簇火焰,让棠蕊迷迷糊糊看到点什么东西。
只是,晚了。
楚默说完后自己笑了。
也真是奇怪,她怎么会帮太后说话?
明明她才是那个既得利益者。
她的儿子当了皇帝,她成了太后,每天过得多么风光。
楚默道:“其实你对她的恨我应该理解的,也没人想过去恨那张皇位。”
谈了这么久,楚默想起来时的目的,收放自如,道:“扯远了,我不过是想问宫御史为何要帮你?”
“此事和宫御史无关。是我说不想嫁人后他才给我出了一个破坏祭祀的主意。”
今夜算是小有所获。
楚默回到小饭馆后彻夜未眠,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理思绪。
翌日,天边的鱼肚白刚翻起,朝臣上朝,黎清诗出宫。
“没睡觉么?”黎清诗问道。
“今儿来这么早?柳絮姐菜都没备好。”
黎清诗一招手,立即来了几个宫女太监。
她说道:“我不是来蹭饭的,是给你带一个好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