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是一种病,能让人发疯。
譬如,恨意变成了愤怒,昔日的姐妹感情又难以忘怀,两种情绪不断交缠,排斥,将人折磨得体无完肤。
当初的事楚默只知晓一个大概,可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太后和这位白司述知道。
“棠昭的尸体在哪里?”太后问。
“狗肚子里。”白司述回道。
太后按压着自己的怒火,掌事姑姑只消看她一眼便带着两个婢女扣住了棠蕊。
“她是怎么死的?”
“早在两年前的探春宴上,她就死了。至于她的死,是阎王看不下去你们的作为,才收了她。”白司述恍然梦醒,以一种及其淡然的口吻说着最极端的话,“文久,我在地府等你。”
事情败露,白司述从袖里掏出一颗药丸塞入嘴中。
小臂残影挥过,从掏药丸到把药丸塞入嘴中,时间不超过两秒。
紧接着就是死亡。
彻底的死亡。
这恐怕是自鬼魂聚众抗捕事件后楚默第一次见到鬼魂。
奇怪的是白司述居然没有怨气,成为了游魂。
铜钱轻轻晃动,带走了她。
在深宫待了多年的婢女和太监对死亡早没有了敬畏,这样的场景她们见得太多。
死得比这位废妃惨的比比皆是。
她瞪着眼睛,双腿乱蹬几下后身体呈“大”字朝天,不多时就被人拖了下去。
好在棠蕊被捆住了动弹不得。
太后均匀地呼出一口气,走上前抚摸棠蕊的脸,沿着骨头找寻那最坚硬的地方,以一种及其怪异的语调问:“疼吗?”
棠蕊的神色闪过一丝诧异。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她冲着太后道:“你以为你叫人捆着我我就没办法赴死吗?”
楚默一听踱步而上,撬开她的嘴,两指夹住她的舌头反复刺激她的嗓子。
棠蕊不住干呕,却没吐出来任何药丸。
没东西?
沾了一手的唾液,楚默却丝毫不觉得恶心。
“先别想着死,带你见一个人。”楚默道。
处理皇家的事楚默和沈元声小心翼翼,尽量避免让更多的人知道。
“诶,人来了。”
楚默下巴朝远处挑,身躯挪动,把场地留给棠蕊,以保证有足够的空间让棠蕊看清来人。
“你希望他跟着你一起去吗?”楚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