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电梯,手指刚触碰到密码锁,实木门就被人从里打开。陆尔侧身,让她进门,深邃的目光仔仔细细看她一遍,声线里透露出担心,“怎么现在才回来?”刚才他在陆氏大楼开股东大会,接到白檬的电话,立刻抛下手头的一切,火速赶回了湛庐公馆,整整等了两个小时,她才姗姗归来。元锦诗看上去很平静,冲他淡淡一笑,“你今天好早。”以前这个时间,陆氏还没下班。她沉默着换了拖鞋,取下挎包,绕过他,径直往卧室走去。陆尔攥住她的手腕,沉声说,“元锦诗,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他的手上没有控制力道,攥的她一阵生疼。元锦诗没回头,压抑着心里翻腾的情绪,勉强张了张嘴,“我没什么要问的。今天好累。我想想先去休息了。”说完,她用力抽回了手。陆尔脸色顿时阴沉,琥珀色的瞳仁深不见底,看着她的纤细背影,额角青筋直跳。他胸口起伏了几下,才缓缓开口,“元锦诗,你从来没有信过我。”他已经足够努力戒掉桃色新闻体质,她却一直囿于从前,不信他。元锦诗步子一顿,眼眶涌起湿意,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你做的事值得我相信吗?上次是别的女人接起你的私人电话,你解释了,我也信了。现在是别的女人坐在你腿上,照片就摆在我眼前……陆尔,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信你?”对他的信任一次次摧毁,一次次重建,她累了,倦了,不知道该怎么好。那天陆尔生日,发小好友在天上人间组局,为他庆生。陆尔盛情难却,只好去赴约,觥筹交错之际,一个女人走过来,坐在他腿上敬酒,他反应过来,立刻就把人推开了,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借位偷拍,还把照片送到了元锦诗面前。陆总洁身自好,堪比修道士。这就是全部的事实。可他自己听了都不信,更别提说服元锦诗了。陆尔脸色僵硬,心里乱糟糟的,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俯身就要吻上去。元锦诗被他压制住,嗅着他身上的木质香气,下意识偏头一躲。她侧着身子,眼神躲避,姿态防备,露出明晰的下颌线,修长的天鹅颈白腻的晃人眼。她的动作戳中了他暴怒的神经,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神色阴鸷,“你躲什么?”他总是温柔的,很少这样充满戾气,也很少这么暴戾的对待她。元锦诗突然觉得,自己是被他圈养的笼中雀,他用爱做成糖果,诱哄她心甘情愿的吃下,直到最后才发现,原来糖里裹着要命的毒。而她中了他的毒,上了瘾,逃不掉,也解不脱。元锦诗充满了无力感,脸色发白,额头沁出一层虚汗,身形也晃了晃。陆尔翘了翘唇角,表情阴柔又俊美,语气森寒,“你觉得我脏了,是不是?”他的身子紧紧抵着她,说话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暧昧又心跳,元锦诗沉默了片刻,冷若冰霜地抬眼,“不然呢?”陆尔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拎起她,重重甩到主卧大床上,眼底猩红一片,“那就一起变脏吧。”他身高185,是个保持健身的成年男人,想对她做些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她是逃不掉的。元锦诗被他拎起来,才觉得脊背发寒,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午夜场的pub,比白天更多了些声色犬马,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纵情声色,万齐林被一个电话叫醒,从被窝里起身,驱车出门,pub经理擦着冷汗在门口迎接他,“万总,您快进去看看吧,陆总他今晚很不对劲……”万齐林眉头一皱,立刻走进pub。陆尔正坐在吧台前,手边摆了一堆威士忌的空瓶子,他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仿佛喝下去的不是烈酒,而是某种解药。酒精摄入太多,自动形成「抗体」,他喝的越多,大脑就越清醒,自动想起她在床上哭泣求饶的样子。陆尔抬手揉上眉心,表情无比阴翳。他一袭白色衬衣,领口扣子扯开四颗,露出几道暧昧的抓痕,明显是出自元锦诗之手。精妙绝伦的一张脸,深目高眉,薄唇微抿,就算心情不好,也有一种阴郁的英俊,足以叫人无声尖叫,大脑失控。一个「陆」字背后身家千亿,不用dj控场,追光灯自动打在他身上,莺莺燕燕早就瞄准目标,准备一拥而上。一位混血女人摇着酒杯上前,身上的深v紧身裙短到大腿,曲线毕露,火辣性感,“陆总……”人刚走到半米远的地方,陆尔冷冷扫过去一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