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我直接就愣在了那里,等回过神我忍不住瞄了瞄陈酉,他嘿嘿一笑:“我也没想到她就是符主啊!你是不知道,对我们谒灵人来说,符主就像黑夜中的萤火,想不注意都难,那我能瞒得住他吗?”
“你瞒不住他,倒是挺瞒得住我。”我没好气道,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搞不好陈辛一开始就没觉得我是符主,只不过那会儿我的刹梭体刚好激活,他被我超强的恢复能力搞蒙了,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当时陈晨把那天的事都告诉了我们,他俩怕你知道真相去找那小子报仇,我能怎么办……”说着他还埋汰起了我,“结果你倒好,不仅没有趁他病要他命,反而还想着救他,就是心软也不带像你这样以德报怨的!”
“我不是心软。”我将我的猜测这么一说,“对方想灭他的口,还不想让我们怀疑,他怕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可惜他已经带着这个秘密去见阎王咯,咱们就是想打听也没辙,除非能查到动手的人是谁。”陈酉耸耸肩,旋即他“咦”了一声,“对啊,四叔,当时你应该看清楚了对方长什么样吧?或许我们可以以此打开突破口。”
我一边回想一边摇了摇头:“他全身裹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离得又远,我没看太清。”
本来我以为这个人会是郑亦衡,但现在我又有些不确定了,先不说他为什么会盯上云子,哪怕他真要动手也没必要进行伪装。
还有就是那枚特意打造成谒灵符模样的陇山石髓,我总感觉它和潘聿迟还有封巧的死有关——它的出现让我意识到,并不单单只有苏家的凌霄劲可以伪造谒灵符,凶手极有可能是两个人甚至是两拨人,而她们是唯二两个没有目击者能证明她们确系死于凌霄劲的受害者。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不过这并不见得就是件坏事,它正好说明我离真相或许也越来越近了……
我正沉吟,陈酉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他看了看小橙子又看了看我,说:“四叔,其实你刚刚那句话我只认同一半,你不是符主我们都门儿清,但你是不是就一定不是陈雱我看怕也未必,既然那小子是假的,那搞不好你真是我们四叔,不然小橙子怎么跟你这么像呢?”
小橙子跟我像不像那都是主观上的,不过他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可惜这是我眼下最不想面对的问题——虽然我是封移的可能性排除了,但我是不是王岭飞还真不好说。
更何况云子身上的胎记也有是后来才伪造的可能,试想如果它一直存在,宁宁和他一块儿长大不太可能不会注意,可看他当时的反应,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云子才是封移。
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封移好像也有些存疑。
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他和宁宁都发生了记忆移轴,陈雱的记忆移轴到了云子脑中,云子本身的记忆又移轴到了宁宁那儿,至于真正的陈雱,大概率当年就死在那场爆炸中了。
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我还是决定把情况告诉他们,至于他们是怎么想的那是他们的事。
听我说完,陈辛和陈酉谁也没有吱声,倒是小橙子小大人似地抱了抱我:“舅舅就是舅舅,其他人谁来了我都不认。”
陈酉多会看脸色,见陈辛也没有继续往下深究的打算,他立马接过话头:“对对对,这本来就是笔糊涂账,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在我心里,四叔也永远是我四叔!”
正说着王崇明终于回来了,一进屋他就是一阵摇头:“其他人的车都不见了,应该是疒流的影响一消失,他们就离开了王仙村。”
见他都在沙发上坐下了也没有第二个人进来,我皱了皱眉:“王顺宁呢?”
他这才想起来跟我交代:“七奶奶已经搞定底下的疒流和刹梭潮上来了,他们两个正在湖边看风景。”
陈酉一听顿时拇指一竖:“七奶奶这本事真不是盖的,我们这俩谒灵人都没辙,她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他一阵挤眉弄眼,半开玩笑半试探性地问我:“四叔,你这家学也不比陈家差啊,她老人家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