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虹熠猛地抬头,表情震惊不已。“不用吃惊,事情你既做了,就得知晓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幸好我当日及时知晓了你的恶毒计划,才没有上当,只是给了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江虹熠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只是巧合才致使自己遭遇了一难,没曾想,一切早在皇后娘娘的掌控当中。她呆住了。若是以前,樊羽知道了又能如何,她是知县之女,樊羽只不过是嫁给侍卫的一名妇人。两人间没什么可比性。可现在呢?樊羽高高在上,江虹熠半丝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呆了一会儿,江虹熠脸色煞白,她咚咚磕头,老实求饶,“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娘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奴婢吧。”一边求饶一边磕头。咚咚的磕头声,似暗沉的鼓声,一下一下的,不停歇。很快,江虹熠的额头便被磕破了,隐隐有红色的血迹。樊羽眉眼轻抬,“够了。”江虹熠双手撑地,身子踉跄了下,慢慢撑住。“我可以不计较,但是,绝不能容你了。念在你父亲愿意为朝廷效力的份上,我放你归家,回去后你要安安分分的,不可再乱生事端。否则,我会新账旧账一起算,问你整个江家的罪。”江虹熠呆呆地跪在那里,不知道是磕头磕傻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芳润不耐烦地提醒她,“娘娘给你指了路,还不赶紧谢恩?”江虹熠如梦初醒,再次扎扎实实磕了下头,“奴婢谨遵娘娘教诲。”轻易就将江虹熠给打发了。樊羽头一回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原书里,自己这具身体可是被江虹熠给折腾得不轻,有林赼的恩宠,能得瑟一阵子,可一旦失了宠,便得由着江虹熠拿捏。起起伏伏的,全是围绕着一个男人。现在就不一样了,樊羽有了皇后这重身份,办什么事情甚至都不需要理由的。傍晚已经让皇上尝到了甜头,樊羽琢磨着今晚这皇上要么不来,要么会来得迟一些。她不耐热,让芳润去地窖里取了几块冰搁在铜盆里,放在地上。她洗了澡,只穿了肚兜和亵裤,歪在榻上看画师傍晚送来的画本子。她将亵裤的裤脚使劲向上挽了挽,露出两条雪白的腿,光滑细致。芳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樊羽肌肤娇嫩,细细长长的胳膊跟嫩藕一样,刚沐浴过,乌发披在肩上,愈发衬得一张小脸娇艳可人。“姑姑不必管我,晚些皇上会来,你们先下去歇着吧,有事我会吩咐外头值夜的。”樊羽不喜欢老有人守在自己跟前,一个人独处更为自在。芳润答了声好,轻轻退了出去。正要掩门的时候,一道黑影罩了过来,芳润吓了一跳,一抬眼,“皇”字刚摆了个口型,那人便食指竖到唇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芳润那即将溢出口腔的声音,生生给咽了回去。她慌忙低头,往后退了几步。那两个守夜的宫女果然悄没声地跪在院子当中。门一开一合,接着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埋首在画本子里的樊羽,唇角弯起小小的弧度,“姑姑这么舍不得我?”没有听到预期的回音,樊羽好奇地抬起头,皇上颀长的影子恰好走了过来,樊羽怔了下,“皇上不忙了?”她约摸着他会来得很晚,结果,他比往常来得还要早。皇上淡淡地“嗯”了声,目光落点在她的颈下。瞧见他的眼神,樊羽才意识到自己穿得少了点儿,虽然这天气有些热,但古代的礼法她还是挺注意的。再热的天气,她也会披件外袍,除了床事之外,她在他面前的衣着还算是端庄的。今晚过于性感了。她偏头,右手在床铺上滑动,想找件外袍披上,可滑拉了半天,一无所获。皇上静静看着她,“不必找了。”樊羽一怔:“找什么?”“你不是想找件外袍?”他竟然猜到了她的心事。樊羽稍显尴尬,身子往里挪了挪,挪的功夫,顺手将亵裤往下放了放,“皇上可用过膳了?”“已经用过了。”“皇上,要沐浴吗?”“已经沐浴了。”说话的功夫,皇上脱了外袍和靴子,坐到了她的旁边。樊羽稍稍有些不自在。两人摸黑在一起的时候居多,这样烛火明晃晃的情况极少,她身上布料不多,心里有些没底。她不说话,皇上居然也不说话。两人坐得很近,樊羽左手还擎着画本子,眼神虽在画本子上,但其实已经没在看了。只是身侧这位不说话,她也不知道看哪里好。傍晚已经运动过了,她今晚铁定不想再动了。房事耗体力,她这身板,不想增加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