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睡着了?樊羽忍不住,脑袋再次往前,拱到了他的颈侧。若是他还不动,那定是睡着了。樊羽在心里盘算着,若他真睡着了,她便要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大掌给拿下来。没想到,竟是失算了。她人刚拱过去,肩膀处的大掌便动了起来,她人一下就贴了过去。被他结结实实抱到了怀里。这是根本没睡?樊羽缩在他怀里,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昨晚运动过了,他这意思还要继续?是不是得给他个机会,让他主动?她静静地等着。他箍紧她,呼吸在逐渐地加剧,这外头的天儿明明热燥燥的,可她耳旁却好似刮起了大风,鬓边细细的绒毛被吹得竖立起来。樊羽暗自在心里喊了句:“真是要人命!”她怎么偏偏遇到了似呆瓜一般的他?她认命般地螓首微歪,轻轻袭向他的颈间……他大概是属狗的,她不动,他不动。她一动,他便似蛰伏了一冬的蛇,吐吐芯子活泛起来。樊羽出了一身的汗,就跟完任务似的,完成了,这心里也敞亮。任务刚完成,她便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皇上,要水吧。”这身上粘腻得紧,得赶紧擦擦。殊不知,她这推的动作,让身旁这位怔了下。头一晚被推,皇上没啥反应。可这樊羽倒没觉得有什么,房事上,她次次主动,已经非常难得了。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里,估计没有女子能做到她这般。自己已经这么主动了,事后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她喜欢一个人睡,如果事后皇上能离开就好了,这样,她可以不受打扰,睡得惬意而舒畅。可毕竟人家是皇上,她也只能是想想。很快有人送进来热水,皇上先下去擦拭,等他擦完,樊羽才磨磨蹭蹭地下去。侍卫们给准备了两桶水,樊羽这么一耽搁,桶里的水温便降了。不过时逢夏季,她觉得刚好。简单去掉身上的汗气,樊羽换了件睡袍,自床尾爬上去,绕过皇上的一双大脚,她似猫儿一样蜷缩到了里侧。留给皇上瘦削的肩背和满背的乌发。她连被子也没有盖。皇上盯着她的背瞧了好一会儿,忍住了帮她盖被子的想法,双手搭到小腹上,平躺入睡。~接下来的日子,皇宫里陷入了空前的忙碌中。皇上登基大典,皇后的封后仪式。每样都不能疏忽。皇上本就不是正统,因此对登基大典更为上心。宫里缺人手,皇上不得不命人广纳贤才。各类人才都要往宫里揽一揽。封后仪式结束,皇宫里基本步入了正轨。这日,樊羽刚起,芳润姑姑便抱着一束花走进来,“娘娘,奴婢瞧着院里的花儿开得正艳,想着皇后娘娘肯定喜欢,便摘了一束。”“挺好,放在桌上吧。”樊羽纤手捻起桌上的画本子,“我得去找找画师,最近几日他懒怠了,一直没出下一本。”“娘娘,您就别催了,陈画师最近遇到奴婢都是叫苦连天的,他说他绘制画本子,不光要时间也要花费不少心力,有时候半天也画不出一副。”“他怕是想着出宫吧。”樊羽伸了个懒腰,“不光他想出宫,我也想了。”算算日子,山里的野葡萄该熟了,樊羽这几日手痒得不行,特想出宫去酿酒。“娘娘,您歇歇心思吧。酿酒这事儿,完全可以交给旁人。娘娘现在身份贵重,出行的安全尤为重要,路途遥远,皇上恐怕不会答应。”“我还从未与皇上提,”樊羽挪过铜镜,镜子里的女人桃腮粉面,娇俏怡人。她移开铜镜,“对了,姑姑,宫里不是新进了许多的宫女吗?调几个过来守夜吧,我习惯了你和丹云,就不用她们近前侍候了。琐碎事情,你尽管交待她们去做。”之前,樊羽不允许姑姑和丹云守夜,她仗着宫里侍卫多,对安全问题从不担心。皇上夜夜都来,她根本没空担惊受怕。她和皇上之间的房事,没有什么根本的变化。次次还是她主动,皇上顶多搭只胳膊上来,非得等着她先近了他的身,做出点儿亲密的举止,他才会跟着配合。搞得樊羽有时候会有种错觉,仿佛这男人生性寡淡,对这事儿不感兴趣。可想想又不对,他的反应和喘息,表明了他是欢喜的。不过这样也好,频次掌握在她手中。她愿意了,可以连着做。她若是懒怠了,便歇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