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得早了,见到的茶花还能不一样?”“去得早了,看到的茶花会更多一些。去得晚了,有的茶花就会被人给买走了。”樊羽笑着摇头,“咱不去抢那个先,若是非要去,那就最后一日,”说到这里,她皱了皱眉头,“晚上去可不可以?”“自然是可以,晚上去的人比较少,因为需要提着灯笼,茶花远不如白日里娇艳。”“那就再好不过了,别人都喜欢白日里去,咱们偏要晚上去。”芳润好奇地问道:“夫人如此决定,是为了范朵吧?这样她可以趁着夜色去祈福?”“这个嘛,你去问问范朵,她愿意去就去,不愿去的话,我们就买盆茶花回来,让她对着茶花祈福,还不是一样?”“夫人这主意甚好,我这就去问问她。”芳润撂下手中整理了一半的布料,出了屋子。她来到书房,并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烛光下,范朵坐在榻上,正在绣着什么。芳润好奇地瞧了眼,“你这是在绣什么?”范朵不好意思地下了榻,“姑姑,我闲来无事,想为夫人绣几个香囊,也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嫌弃。”“香囊啊?”芳润贴近瞧了眼,“想不到你的针线功夫如此精妙。”她绣的是一朵盛开的鲜花,那花瓣栩栩如生的。范朵不好意思地垂头,“若是姑姑不嫌弃,我回头也帮姑姑绣几个。”“我用不着这些精致的小玩艺儿,夫人于你有大恩,你还是绣给夫人吧。”芳润道,“三日后是茶花节,夫人不喜热闹,想着茶花节最后一日的晚上去赏花。让我问问你去不去。”范朵想也不想,立即摆手,“姑姑,我人微命贱,不需要这些。姑姑刚才那句话说得最是在理,夫人于我有大恩,能遇到夫人就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我不再有其他奢求。”“真不去?”“不去。”“即如此,我就去这样回禀夫人。夫人说了,你若是不想去,她会买回一盆漂亮的茶花,你对着茶花祈福,如同去了茶花园一样。”“夫人真是费心了。”~南星赶着马车刚到风月楼的门口,就有人去通风报信,脸上涂了厚厚脂粉的陈妈妈,摇摇扭扭地走出来。“哟,千盼万盼,你们这酒终于是到了,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派人去催一下。”陈妈妈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带了几坛酒来?”“陈妈妈,夫人让我将宅子里全部的红酒给拿了来。不多不少,一共十六坛。”“十六坛?”陈妈妈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你记得回去告诉阿羽,让她尽量想想办法。区区十六坛酒怎够我卖?得多酿些好酒出来才是。你这酒没到,我已经定出去了六坛。”这酒实打实的好,但凡喝过,没有不夸的。陈妈妈发现了一条财路,心里喜不自胜的。“好的,我一定回去转告。”“那还等什么,往屋里搬吧。”“可是,陈妈妈,”南星露出一丝为难,“这酒钱?”还没等他说完,陈妈妈袖子一抖搂,从里头掏出了四十两银子,“喏,余下的,算是订金,下次有酒,必定要送来。”“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南星将银子收好,这才痛痛快快地往下搬酒。十六坛酒搬进屋子,陈妈妈喊来南星,将一张纸递给他,“回去交给你夫人,她自然明白是什么东西。你就说,陈妈妈下次要六十坛的酒,让她越快越好。”南星惊奇,欲拆开那纸来看,被陈妈妈胖乎乎的手掌给摁住了,她摇摇头:“这纸很重要,赶紧拿回去吧。”虽有疑惑,不过是一张薄纸,南星便揣进了怀里。回到宅子里,南星把银子和纸交由芳润,“姑姑,这是四十两银子,陈妈妈说余下的算是订金。还有这张纸,她神神叨叨的,说是很重要。我并没看上头写的是什么。你拿给夫人吧。陈妈妈说了,下次她要六十坛的酒,越快越好。”“六十坛?”芳润啧了声,“陈妈妈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我也觉得不可能。夫人卖酒那个谨慎劲儿,哪舍得一下卖那么多?”芳润认可南星说的,拿着银子和那张纸回了后院。樊羽看过那张纸后却是乐得直拍大腿,“妙啊,妙啊。”芳润还在转述陈妈妈的话,“夫人,陈妈妈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开口管您要六十坛子的酒,还说越快越好。”樊羽豪气地说道:“给,三日后便给她。”芳润以为自己听岔了,“夫人说的是给,还是不给?”“自然是给了。”樊羽抖搂抖搂手中的那张薄纸,兴奋地说道,“姑姑,你可知这是一张怎样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