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五无父无母无兄弟,孤苦伶仃一人。有了赏银却无处可花。路经风月楼,听到优美琴声,好奇走了进来,便看到了樊羽的倾国倾城之姿,遂决定以万两银子换取樊羽。摆在樊羽面前的路有三条:要么拒绝掉两个男人,依然待在风月楼苟活,要么照着书里的,跟着林大少爷走,再伺机改变命运,最后一条,便是尝试一下嫁给高五这个炮灰。短暂的时间内,樊羽很快做出决定。她神色定定地看着老鸨,老鸨面露疑惑,但还是慢慢点了下头,“阿羽说的,正是。”“既如此,陈妈妈,我选高五。麻烦你把他叫上来吧。”要赎身的姑娘,一般是头天办好赎身的手续,隔天,让对方抬着轿子来,风月楼把姑娘捯饬利索了,风风光光地送上轿子。老鸨不知道樊羽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可提前说好的事情是不兴变的。高五虽是无名小卒,可也是王爷的手下,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不能轻易得罪。“当真?”老鸨不死心地追问。樊羽表情从容,“当真。”嫁给一个炮灰,起码命运是握在自己手上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独自行走江湖,难免有危险。可樊羽不怕,她好歹拥有现代人智慧的头脑,她不信自己在这里找不到活路。老鸨三角眼转了一圈又一圈,琢磨够了,还是下楼去把高五给叫了上来。高五还没缴出银子,老鸨自然是不会傻到让他跟樊羽待在一起,所以,她把人唤上来后,自己则像根木桩子似地杵在了两人中间。樊羽姿态慵懒地坐在桌前,云发丰艳,肤若凝脂,绫罗绸缎加身,更是风华无边。她听到脚步声,抬眸瞧了眼。高五肤色黢黑,身高体壮,看向她的两只眼睛黑漆漆的。一身粗布衣衫,虽有几分寒酸气,但那挺直的身板,却又透着丝桀骜不驯的劲儿。樊羽打量他两眼,接着垂眸,细声细气地问:“敢问高大哥,赎我回去,打算如何安置?”她得问清楚了,以防有什么万一。书里高五是个妥妥的炮灰男配,简单几笔带过。她心里没底,所以有此一问。高五:“赎回去,自然是做我的娘子。”“高大哥之前未有婚配?”她记得是没有的,但稳妥起见,得问明白。“未曾。”“家里还有何人?”“无亲无故,只我一人。”和她记忆中是相符的,樊羽顿时松了口气,“高大哥既有此诚心,烦请与陈妈妈把赎身手续给办了吧。我在此收拾收拾东西,办妥之后,即刻出发。”老鸨,高五俱是一愣。话出口后,樊羽也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心急了,但这事不能慢了。林大少爷家大业大,一个不高兴,从中作梗,她可就不好脱身了。莫不如打铁趁热,赶紧跟着高五走人。她起身,“陈妈妈,阿羽感谢你多年照拂,今日得遇良人,还请陈妈妈高抬贵手。”说完,她恭敬地冲老鸨福了福身子。好言好语,才能走得顺。马上要到手的一万两千两银子,霎时变回一万两,老鸨心有不甘,眼睛转了几圈,就想使点儿绊子,她吞吞吐吐地说道:“阿羽,我既说了价高者得,这事情,是不是得请高五再考虑一下?”她装模作样地叹气,“高五啊,我也是向着你的。可你是爷,林大少爷更是爷。要么,你再多拿两千两?这样下去,我也好交待不是?”樊羽就有些急了,“陈妈妈,既已讲好万两赎银,怎可出尔反尔?林大少爷千好万好,可我现下属意高大哥……”她话还没讲完,像铁塔一样站着的高五,突然抬手,掐着老鸨的脖子往前走了几步,直接将她抵到了墙上。老鸨双脚悬空,像只要被宰的老母鸡直不楞登地翻着白眼珠子。樊羽噤了声。她竟不知道高五是这样的脾气。高五黑眸沉沉地逼视老鸨,冷声道:“既已讲好的事情,你愿,还是不愿?”老鸨被掐得喘不上气,嘴里“哦哦”地叫唤着,说不出句整话。“今天,你有两个选择,一,接了万两银子,痛快让我和娘子走。二,死路一条。”樊羽目瞪口呆。书上对高五着墨不多,她想象不到,他会如此凶狠,这老鸨子今天要是不放人,就得死在他手下。而且他对自己的称呼立马就作了改变,这赎银还没交,已经管自己叫起了娘子。她心脏扑嗵扑嗵乱跳,忽然就有几分后悔了。老鸨哪还敢反抗?她拼着全身的力气,颤颤微微竖起一根手指伸到高五的面前,嗓口艰难地发出一个音:“一……”高五手一松,老鸨肥硕的身子像软面条一样软塌塌地滑坐到地上。她心有余悸,高五冷嗖嗖的眼神一瞟过来,她马上慌急地举起双手,“这就办,这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