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她弟弟帮闫辰阳解决债务问题,可能还许诺了什么好处,然后让他来找自己姐姐麻烦,宁肯乔家蒙受流言蜚语,自己也中枪也要狠下心去做这件事。天呐,这些人……所以一切有因必有果。苏文锦感觉有些发热,将额头贴在冰凉的车窗上降温。不过她明白,在这背后,楚鹤云一定也起到了作用、出了份力,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光是闫辰阳找幕后黑手就得费些功夫,还不一定找到。“别凉着。”男人伸出手,一抬她的额头,用手帮她垫着,“所以你不必在意,都是她咎由自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在意。”苏文锦也不好意思再抵着他掌心,向身后座椅一靠,姿态慵懒。“我就是在想,我们离开真的不用再说一声吗?刚才楚天奇还让你去书房同他讲事情……”楚鹤云没讲话,他盯住她,仿佛要看出什么。终于他启唇,一针见血,察觉到她不对。“你怎么了?”苏文锦不敢跟他对视,垂下头。“我就是觉得……我是不是没做好,场面上的话没说全,礼节不到位什么的……”她肯定不如乔雪柔做得好吧。或者说,不如乔雪柔那样的名门闺秀做得好。一个乔雪柔走了,还会有许多个乔雪柔出现。她们可能都跟楚鹤云一所高中,都是她的学妹,都能在豪门间游刃有余。车厢沉默一片。楚鹤云忽然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她的身旁,握住她正在自我折磨的手指,轻轻抚摸,握进掌心。“跟楚天奇的谈话不重要,什么时候都可以,电话也行。如果你不喜欢,不需要跟任何人寒暄,没人敢有异议,今晚让你出现,一方面是因为刚才的事,另一方面是为你正名。”苏文锦不相信,她回想乔雪柔的话,心中酸涩。“不可能的,做你的妻子,就应该帮你处理好人际关系,帮你……”“做我的妻子,什么都不用做。”楚鹤云直接打断她。他头一次在她面前这样厉声决断,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苏文锦侧脸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一下从眼角流窜出来。她这举动让楚鹤云睁了睁眼睛,显然有些被惊讶到,有一瞬的错愕。就听苏文锦抽泣道。“我没有那么多资产当嫁妆给你,我也没法当你的左右臂膀,什么股份重置我都不知道,我跟你一点不门当户对哇呜……”小猫哭成小花猫,好不可怜。楚鹤云挑了下眉,似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是因为听到他跟乔雪柔的对话,所以才抑郁跑去阳台喝闷酒。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男人轻轻弯起眼睛,里面带上宠溺的笑意,搂紧怀里的人,贴上耳朵,缓慢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苏文锦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已经完全醉了,开始耍酒疯。“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她更委屈了,“你怎么要我再重复一遍我不行呜,我不懂什么商业问题,跟你都没有共同语言。”她吸着鼻涕,眼睛啜着朦胧的湿意,晶莹透亮,眼尾泛红,楚楚可怜,一句话讲得断断续续、可怜巴巴,让人忍不住将她揉进怀里好好疼爱。“我不是分给你一半,怎么不门当户对了?”楚鹤云好脾气地顺着她讲。“你给我就是我的了吗?那都是假的呀,我们是假关系,你转移给我最后还是要给你的,我不是真的有那么多钱,我配不上你呜。”苏文锦索性直接扑到他怀里大哭,西装半披不披的,泪水浸染了楚鹤云胸前的衬衫,带来一阵冰冰的凉意。楚鹤云像安抚宝宝一样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后背,藏不住齿间笑意,他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就听他出声询问。“苏文锦,你是……在吃醋吗?因为我跟她站在一起?所以样样要跟她比?”苏文锦猛然从他怀里起来,气鼓鼓地看着他。“我吃醋那是因为喜欢你!你不要不知好歹!”酒后吐真言,这话当真不假。男人看着眼前的人,潇洒地扬起唇角。他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即便只是她醉酒后才开口,即便眼前的她意识并不清晰。楚鹤云笑出声,笑得肆意张扬。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少年,还没有经历后来的重重。那时候他的笑纯洁干净得,不掺任何杂质。苏总好才低眉顺目没半个晚上,就借酒恢复了本性,说明她内里还是那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骂他「不知好歹」的词一脱口,就惹得楚鹤云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