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她已经跟四对男女宾聊过。饶是当时学得再好，唇角的笑容也未免有些僵。想到楚鹤云这些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她不敢喊辛苦，就是有点饿。“我想去吃点小蛋糕。”苏文锦馋猫本质上线，眼睛盯着精美的小蛋糕。“去吧，我同合伙人谈些东西。”楚鹤云捏着酒杯的手指了下远处举高酒杯示意的年轻男人，“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苏文锦乖巧地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跑去长桌上取巧克力小方慕斯。三几个下肚，甜蜜的奶油一下舒缓了紧张的心情。等一小盘吃完，抬头却找不见楚鹤云的身影。苏文锦当即拦住一名端酒的服务生。“你好，你看到楚鹤云先生去哪儿了吗？”那样在人群中亮眼的一个人，应该有被关注。服务生低头回忆一下，指了个方向。“楚总应该是去那儿了，刚才曾与我擦肩而过。”苏文锦谢过他，拎起裙角快步往那边赶去。那个方向是正厅旁的分厅，里面的客人比较少，苏文锦刚要绕过金碧辉煌的廊柱便止住脚步。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淡。“你来就是为了同我讲这些？”“呃……”女声有些迟疑，随即笑开，“我只是怕直入主题有些突兀，怕楚学长再心下不喜，所以想借最近集团股份重置打开话题。”这个女声好清亮。苏文锦愣住，她鬼使神差地没有现身，而是抱着一丝紧张的心态站在旁边偷听，心底擂起小鼓。她来撬墙角这个女人叫楚鹤云学长哎，应该就是他在上国际高中时的同校学妹了吧？还有她口里的什么集团股份重置的事情，苏文锦听上去就有点迷糊，一点也不懂这是指什么。她心底稍微有一点别扭。就好像，这个女人跟楚鹤云才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他们有他们的世界。只听楚鹤云沉声道。“到底有什么事。”女人不再兜圈子：“楚学长现在还没有订婚，我觉得还有一丝希望，所以想要替自己再争取一下。当年我们班合唱比赛，我就站在队伍最右边，我记得你在我前方弹钢琴伴奏，那时我就喜欢上你了，也许学长已经对我没有印象了。”苏文锦轻捂住自己张开的口。自己这是听到了……一场告白？还是来自多年前学妹的告白。楚鹤云上高中时的模样，她真想见一见。她缺席了他那段时光，不知道少年那时候是怎样的青春得意。下一秒传来楚鹤云的一声嗤笑，像是有些不屑一顾。女方立刻切换掉刚才的回忆的温柔声音，换回公事公办的态度。“我知道，不该单纯给你讲这些，这样说吧，我可以带着乔家全部资产当作嫁妆，嫁入楚家后我们强强联合。虽然下一季的财富榜没有出，但你分割财产后，应该可以预想到名次下降许多，而且之前陈姨……”她念到这个名字一顿忽略过去，仿佛没有将她看在眼里。“其实之前我就已经和楚伯父吃过饭，我们双方父亲都有意缔结这场婚姻，到时候我们两家会盛极一时，持续百年荣耀的地位不成问题。”这个乔小姐，不但直接抛出了现实利益，还搬出了双方父辈加持，仿佛要给这段关系证言。苏文锦捏紧了裙摆，眼帘垂下来。对方和她比，似乎给楚鹤云的能更多。乔小姐还没有说完。“楚学长，结婚要门当户对，你这样身份的人理应该娶一个合适身份的妻子，以后任何场合都会有人帮你应对，我会是你最佳的臂膀，最好的贤妻良母。我一直听从家中安排，也心悦学长，觉得联姻如果是学长的话那再好不过了，所以想为自己再努力一把，请不要觉得我是破坏你爱情的坏女人。”好家伙，这这这。换成苏文锦，可真说不出这种话，反正理全被她给占了，明明偷偷撬墙角这种行为很不光彩，可在乔小姐的嘴里，就是她勇于给自己争取。苏文锦感觉自己有被气到。竟然来翘她的男人。结婚要门当户对，她现在也是女首富，楚鹤云临开场前还问过她一遍，让她相信自己。所以女首富配楚鹤云，为什么不行？苏文锦咬住唇，险些就要冲出去，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给这个让人不耻的小三一个耳光，然后光明正大地宣示主权。可她脑海里有最后一根弦绷住了。她……跟楚鹤云只是虚假的关系，她要用什么立场来阻止？乔小姐高跟鞋在地板上咔嗒咔嗒两声，仿佛向楚鹤云走近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