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锦扯着扑在膝头的餐巾,被欺骗的心情的确不好。“楚老师,你可以一开始就跟我提,不用怕我不相信你,从今往后,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楚鹤云速度很快地草草解决,擦了一下嘴角,丢下餐巾。“你跟身边人是一个阶层时,作朋友无所谓,大家都是平等的,但一旦你跟她不属于一个阶层,也许就要好好审视这段关系,不是所有人能跟你继续维持平等。”苏文锦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有些迷茫。楚鹤云当老师很耐心:“所有亲戚都是一个收入,那大家很平等,但一旦有某一个人暴富,这种平衡就会打破,就会产生很多矛盾。”这个例子还是很好理解。苏文锦想起以前在乡下,有个人她见了还得喊声舅,就是做生意发了财,后来离开了乡下。因为村里村外都跟他借钱,借出去就不还,觉得你这么富不缺钱,不借又会招来怨恨,觉得你有钱应该借。总之费力不讨好,怎样都不对。所以不如直接离开曾经的环境。“我知道了楚老师。”苏文锦点头。今天的小课堂让她受益匪浅,楚老师不仅演技和格斗讲得好,讲人生道理也很有一套。她想起什么。“谢谢你,帮我把危险扼杀在襁褓之中,这杯我敬你!”苏文锦端起酒杯,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在跟楚鹤云的交谈中,越来越多使用「你」这个称呼了。楚鹤云举起杯跟她一碰,将浅浅的杯底饮干。忽然他身体前倾。“你想吃温泉蛋吗?”苏文锦眨眨眼睛。“想是想,但恐怕时间上……”“我们去找。”“哎?现在吗?可是……”没有那么多顾虑和借口,楚鹤云已然起身对她伸手。“他用这个当借口,应该真实存在,不然你被骗去不会配合,走,我们去跟酒店借两个鸡蛋。”苏文锦下意识牵住他的手,仍旧难以置信。“那个,不太好吧。”楚鹤云牵着她走到玄关,拿起挂的外套,帮她披在肩上:“多穿点……”“楚老师,这是不是有点任性啊哈哈。”话是这样说,可人却忍不住弯起嘴角,笑弯了眼睛,任楚鹤云将兜帽给她披上。想想就有点刺激。男人自己披上真皮短夹克,回过头对着她轻轻一笑,眼角像淬着星光。“你不是想吃吗?那就走啊。”他说他舍不得跟工作人员稍加打听就得知了温泉地点。的确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不过面积不大,泡澡是不可能,并未被人工开发,一般游客也不会去到那里。楚鹤云让助理去牵来自己的金马,把怀揣着蛋的苏文锦举上去,等她坐好,自己也踩着脚蹬翻身而上,一扯缰绳,拒绝了保镖跟从,朝着目的地进发。“楚老师,忘了多拿两个了,我怕在路上这蛋在给挤坏了。”苏文锦小心翼翼的模样跟孵蛋似的。“本就吃过晚餐,多拿吃不上,保护好就是了。”苏文锦点点头,这话倒也有道理,吃这个也不是图饱,就是想要个新奇。上次在荒野求生时,虽然有温泉但没有蛋,算是一个遗憾,今天倒能补上了。绵软的沙被马掌踩在脚下,远离酒店的灯光后,头顶的星辰在野外看得更加清晰。他们就像是漫步在星空里。月亮的光比在城市里看到的要亮很多,不知道是海拔高空气稀薄,还是因为远离城市没有污染遮挡。“楚老师,为什么咱们坐的这匹马是金色的,演戏时没看你骑。”剧中少将军骑的马是全黑的,无一根杂毛,是楚鹤云自己养在马场的,跟他十分亲昵,拍戏也相当配合。它皮毛油光锃亮,一看就喂养得极好,出场就把普通马场的马全比了下去。“身下这匹跟那匹黑的必须同吃同住,所以一道运来了。”“它们是情侣吗?”“可能吧,我去马场这几年次数不多,详情并不清楚。”去温泉的路不算短,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马蹄声,苏文锦起先还维持挺拔的姿态,后来累了索性往后悄悄一靠,贴在男人胸膛上,好省力。一不聊话题,就感觉有一丝尴尬。别看是在广袤无人的沙漠,但跟在一个空间独处没什么区别。“楚老师,这匹金马为什么不拍戏时用?”“剧中的时代不一定能从土库曼斯坦引进这种马,这叫汗血宝马,皮肤较薄,奔跑时血液更容易看到。”“噢。”苏文锦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愧是楚老师,懂得的知识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