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锦额头上正在渗汗,掌心背后一片湿淋淋。虽然楚鹤云一直在说,摄像头重点也不在她,但她也不能一直当木头。那岂不是正应征了网上的谣言,说俩人是契约婚姻。人只要一有心理包袱,行为举止就很难轻松自然,越想证明什么,就越负担过重,束手束脚。“到练马的时候,我们会去场地,剧组为拍戏租了一整个马场,大约二百多只。”楚鹤云对她挑了下眉。苏文锦眨了眨眼睛:“啊,对,要在外面练马。”今天的楚鹤云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模样,他一反往日的沉默严肃,主动讲解了许多,脾气也一直保持温和,对丁导演的问题极其配合。这简直刷新了众人的认知。丁导很有自知之明,她一点不敢赌楚鹤云这样能维持多久,准备速战速决。反正直播的流量秒杀其他组,已经算完成任务,时长稍微短些也没关系。丁导看了下时间:“那咱们不如现在就去看一看,楚老师,您看剧组现在方便吗?”“嗯,我打过招呼。”一行人向外景摄制地转移。楚鹤云和苏文锦一辆车,由之前家里跟来的司机来开。一上车,苏文锦垮下脸,猛地钻进楚鹤云的怀里,双手拎住他衣服的布料,着急忙慌地道歉。“楚老师,我、我搞砸了,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我是想表现亲密一点的,我都想好动作了。”她抽了两下鼻子。“可越想我就越紧张,一路走来我就没敢动,这下糟了,大家更以为我们在演戏了,怎么办呀……”她抬起头,漂亮的圆圆眼眸里挂上水色涟漪,委屈难过极了。这一切被角落的摄像头全拍了下来。前排的司机睁了睁眼睛看向后视镜,提醒的话压在了嘴边,只一个劲儿看向后排。形势不太对,现在突然出声中止,将会保持眼下负面的影响,还是暗示给主人吧。楚鹤云看向苏文锦,用余光扫到她身后前排的后视镜,心下已经接收到司机的信息。他不动声色,拿手指指背擦了下苏文锦的眼角。“别怕,不要急于一时。”“嗯,我确实不该心急的……”苏文锦低下头,将发顶抵在他身上,委委屈屈,“我太想让大家相信我们是真的了,看到网上说你为利益,我就很难过。”她话里还带着浓重的哭音,时不时吸一下鼻子,又奶又娇憨,让人心生怜意。楚鹤云抚了抚她的发顶,轻声哄着。“不哭了,乖,我们一会儿还要录节目,别让人看见你的小花脸。”他与苏文锦这几天同吃同住,双方早就习惯这些亲昵的小动作。所以苏文锦没有异样,她努力点点头。“楚老师你说得对,我还得用心放在演戏和武打上,不能太分神。”说着乖乖在自己位置上坐好,看向窗外。楚鹤云牵着她的手,陪她一起看着,享受着车内的安静时光。镜头外的网络世界翻了天。一片「啊啊啊」刷满了屏幕。你说他俩是真的吧,听苏文锦提的话,的确是想计划着表现出亲密。但说他俩是假的吧,有谁看他们相处会觉得假?啊?那温声细语的哄人,那抱着抚摸的轻柔,还有俩人自然习惯的亲昵……没镜头还这样,谁信是假的啊!直播间内弹幕嗖嗖地刷屏而过,直播间外哀嚎的帖子层出不穷。当天,俩人的名字再一次刷遍头条。匿名论坛一块换戏服半小时的路程,就抵达了目的地,从车上下来时,苏文锦的情绪明显平复很多。取景地很空旷,远处正在搭建拍戏用的布景,头顶的骄阳似火,照得她一张肌肤白到发光。只单单脚踩着砂砾站在那儿,就让人挪不开视线。沙丘上的风猛烈,楚鹤云看着仰头眯起眼睛的女孩,主动走过去帮她理了理吹乱的长发。“带皮筋了吗?”“带了。”苏文锦举手展示给他看,细细皓腕上正有两根棕色的细皮筋。楚鹤云当即把她长发分成两半,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上下翻飞,开始帮她编发。后续下车的摄像师也跟了过来,看似拍景实则聚焦在两个人身上。就见楚鹤云把一侧的头发分成四股,从头顶的位置开始编起。他在编麻花辫,但每一次取第三股时又会带上第四股一点点新的发丝,编到最后就成了独特的鱼骨辫,比麻花辫更加精神更加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