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期待你们的合作。”“小苏可得好好跟鹤云讨教讨教，跟这位三金影帝演对手戏，入戏很快的。”几句下来，俨然把苏文锦当成自己人。也好理解，他们跟楚鹤云拍过戏，苏文锦马上也要和他搭档，大家便都是这个小圈子里的。孙思佳看着楚鹤云落座，没忍住追问。“但看起来苏文锦整体形象不适合硬汉题材的影视剧。”苏文锦有点纳闷。她怎么知道她不行？就算自己的确形象不符合，但孙思佳不符合不照样演了？虽然是演雇佣兵的妻子，但反正是能演这种题材。她已经感觉到，对方就像来找她茬的。就听落座在她右侧的男人不紧不慢开口。“我可以转型。”话音一落，桌上的人安静。楚鹤云为了一个女人转型？再跟苏文锦对话就得掂量掂量了。孙思佳面色难看，也感觉到了这种冷凝的氛围。察觉到自己说话不妥，她沉默不再言语。“年轻就是好啊，能多试试不同的类型。”有名老演员笑呵呵道，这才过去这个坎儿。与此同时主持人也上台，正式拉开慈善晚宴的序幕。苏文锦悄悄侧视楚鹤云，好几次后对方终于对视过来。仿佛在问她有什么事。苏文锦即便抿住嘴，唇角也暴露一丝笑意。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替她说话，她心底就是美滋滋。就算这种维护，可能是演戏的一部分，是楚鹤云想要表现的人设。但那又怎样？并不妨碍她高兴。她笑得像个憨憨。楚鹤云一翘唇角。晚宴的佳肴端上来，精致少量，这里的晚餐形式大于内容，多数人宁愿空腹饿着肚子也不去动筷子。灯光暗下的台下，苏文锦看周围人聚精会神看向舞台，寻思自己也得做点什么，不能只让楚鹤云自己演。她用桌上的湿巾擦净手，开始剥虾。虾剥好，两手也油腻腻的，满是红汤汁。她就用这样的小爪举着虾尾，小心地伸出去缓缓放在楚鹤云干净的盘中，抬起头，眼睛亮晶晶。楚鹤云低头看了眼盘中的虾，又看向一脸夸奖我吧的苏文锦，仿佛能看到这只骄傲小猫身后摇动正欢的尾巴。他从来不在这种晚宴吃东西。但这次可以例外。即便同桌那个不友好的女人视线一直扫着这边，他也没放在心上。楚鹤云捻起西餐叉一插，将虾送进口中，然后拎起自己座位上的湿巾，对苏文锦勾了下手。他的小女孩一个动作就知道他的意思，乖巧地伸出两只脏乎乎的小爪，任他温热的手掌托着手腕给她每根手指擦干净。在桌下做完这一切，楚鹤云不忘提醒。“小心弄花妆。”“那我不吃了。”苏文锦点头，她本来还想给自己顺手剥一个。舞台上有新晋歌手在献唱，高昂的音乐漫布全场，遮盖了他们的交谈声。坐在对面的孙思佳压根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即便全场灯光在晃，她还是能看清刚才的一切。看着苏文锦前后翻看手掌，确认被擦得干净，酸涩的味道在孙思佳心底弥漫。她看着楚鹤云不动声色地嚼动，将那只惨不忍睹的虾咽下去。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那他的一切原则都可以改变。自己完全输了，一败涂地，连翻身的可能也没有的那种。也许今天表白就是个错误，被惨烈地对比，还头脑失控到刚才语出错言。孙思佳扯住自己的裙摆，看向苏文锦那张五官立体的侧脸。人就是这么奇怪，跟竞争对手相差不多时，会让人跃跃欲试，心有不甘，争强好胜，非要拼个输赢。但如果看着对手的背影望尘莫及，一点赢得可能性都没有，忽然就不再那么嫉妒了。一想楚鹤云低头擦手的专注，顺从她心意的温柔……唯有羡慕，再无其他。孙思佳想哭，哇，妈妈，怎么会有这么幸运的女人啊。她现在已经不想找苏文锦茬了，她只陷入悲伤之中。忽然，孙思佳想起什么，之前碧小雨那番话回响在耳旁。但现在已经迟了，碧小雨的尖调女声正在念着主持词，陪你节目组的嘉宾即将上场。——苏文锦的裙子果然成为议论的焦点。碧小雨到后台跟其他主持人汇合时，就听到其他两位女主持在讨论。“真的很好看，很适合小白花的气质，不好意思我叫她习惯了，之前在节目中穿的那件白裙也印象深刻。”“她那股气质是挺适合白色的。”碧小雨走上前，像聊今天吃了吗一般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