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晃动的面庞,伸出手想要触碰她,悲哀道。“苏文锦……你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我怎么了?你看,你不也很开心吗?你也喜欢的吧,不承认?你骗得了自己吗?”女人笑着却感觉那样陌生。那张清纯的少女面庞,本不该出现这样的笑容。楚鹤云不知为何心中一痛。下一瞬间他就从幻境中清醒,坠落到现实。另一个轻轻的呼吸响在耳边。楚鹤云手下一紧,察觉自己抱着一个人,两个人都和衣而睡。苏文锦侧躺着,睡得正香,呼吸很均匀,一点察觉不到他的轻微动作。原来是梦,楚鹤云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但他紧接着就意识到什么,一股绯丨红跑上面颊,所幸天色暗淡,在三面环绕的小屋内没有人看见。楚鹤云收手一下坐起身,潮氵显的感觉更明显了。他愤恨地攥紧拳头,真行!苏文锦,苏文锦……白天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怪就怪苏文锦被蛤蟆吓到后跳进他的怀里,所以他才晚上做了相关的梦境!楚鹤云抬手抓了抓蓬松的发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心底不知为什么又有一丝庆幸,梦里的苏文锦实在太可怕了,幸好现实中她还这么乖巧。意识到自己在夸她,楚鹤云拉下脸来。他居然跟这个女人在梦里……在梦里……楚鹤云咬牙切齿地翻身而出,站在营地上用清晨的冷空气清醒头脑。他给篝火加了柴,拿出洗漱物品转身就去溪边洗漱,清理身上的狼藉。不知道是不是镜头前的工作人员睡了,航拍器也没跟上来,倒省去了麻烦。——苏文锦稍晚一点醒过来,天边泛起鱼肚白,又是一个生机丨勃勃的早晨。她穿着冲锋衣,坐在小屋内,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篝火边有新加的柴,楚鹤云一定是去洗漱了。她的屁股下坐着木箱锯开的木板,昨晚俩人把它拼凑好,权当给小屋铺了层木地板。正好木板下面有木条,这样一铺垫,跟地面悬空三四厘米,避免了寒气。但是木头有缝隙,手指摸过,还是能感觉到一点点凉意从下面渗上来。苏文锦想到什么,起身摸了摸篝火上方挂的猪皮和兔皮,感觉再暴晒一天就差不多了,便全取了下来。【这是要做衣服吗?也没针线啊……】【上次说没有钉的哥们脸还没消肿呢,兄弟谨言慎行啊……】【各位早啊,这房子还没搭好啊?在节目里凑合几天就行了,何必那么精细……】【我看,这房子做出来没住两天就得走了,费那些劲儿干吗……】【你不懂,不得给人家个秀的机会?不然怎么上热搜?】早起的观众纷纷打着招呼,七言八语地评价着,粉丝没到,有些阴阳怪气的弹幕也没人压评。人红是非多,苏文锦一下蹿红,还跟楚大影帝搭档,不知多少人眼红得出了血。苏文锦不知道这些,她把皮毛在小屋的木板上铺好,看了下大体位置,裁了几刀,把四条腿上的皮裁下来,终于拼凑好一张毯子。然后就开始在边缘扎刀孔。楚鹤云回来时,她已经取了段绳子,将粗绳劈成几股细绳,顺着刀孔塞过去,把皮编织成一大张。头枕的位置正好是兔毛,毛茸茸的,脸蛋蹭蹭别提多舒服了。“今晚可以铺在身下。”苏文锦将它挂起来晾晒,虽然模样有些粗糙,花色也不讲究,但是非常厚实,一定能隔绝寒气。楚鹤云看了两眼没回应,当苏文锦看过去时他已经移开头。他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苏文锦看着他往外掏叶片包好的野果,挠了挠头,也许楚老师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辛苦了,我这就去洗漱。”男人的声音终从身后传来,透着一股别扭。“河边有食腐类的鸟,看着点。”“好,我知道了!”苏文锦来到溪边,就见那头野山猪只剩下了一幅骨架,森森白骨上还沾着点点红丨肉,有四五只鸟在吃剩食。之前倒是在林间见惯了动物残骸,所以她并不感觉害怕。不得不说,楚鹤云真是个好人,尽管讨厌她,但在节目里该做的也不会少,连这种事情也会友善提醒。苏文锦打心底希望楚鹤云跟她在节目里不要受罪。她洗漱完,小跑回营地,就看楚鹤云正在跟猴子打架。小猴伸手想去拿他手里的野果,被他皱着眉头一下拨开,神色反感。那果子被包在叶片里,每一个都晶莹剔透,一看就是洗过。听见脚步声的小猴一下蹿到苏文锦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