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头顶上直升机路过,垂下了送的物资。苏文锦上前接过,摇了摇轻轻的纸盒,疑惑地打开。一把泛着光泽的红色檀木梳躺在里面。“节目组还给人送梳子吗?谢谢导演!”苏文锦高兴地咧开嘴,忙把自己洗完头后乱糟糟的长发梳开。梳子很好用,梳完也很顺滑。苏文锦别提多高兴了,她往口袋里一塞,把柔软的长发编成了两条麻花辫。两条乌黑松散随意的辫子垂在面颊两旁,没有一丝土气,反而因苏文锦灵动的双眼和莹莹的笑容变得可爱俏皮起来。【我以前从来没觉得麻花辫好看】【我以为这是年代片里才会出现的东西。】【什么也不说了,现在就去编两个……】楚鹤云从溪边回来,就看见坐在篝火旁的麻花辫女孩正在往里面添柴。那只小猴靠在她身上,两只小爪紧紧搂着她。苏文锦低头看了它一眼,笑弯了眼睛。男人站定了脚步,远远看着这一幕。她扎了和过去一样的发型。那时候,她的鞭子还是他扎的。小女孩会坐在身前的小板凳上,双手托着腮,等着鞭子扎好,还总没耐心地奶声奶气问他好几遍,哥哥扎好了没有呀。楚鹤云隐去眼底神色,缓慢走向篝火。记忆早就逝去,小女孩消失了,只剩下眼前的苏文锦。小猴因为他坐下受惊,一下蹿进苏文锦怀里,冒出一颗头来,悄悄打量他。楚鹤云心底冷笑。呵,连只猴子也不放过。就见苏文锦双手递给他一个小碗,里面是切割下的一块蜂蜜,汤勺摆在一边。“楚老师尝尝劳动成果吧!不过只能适量吃。”楚鹤云将手里叶片包裹的食物放下,接过来挖下一勺。勺子挤压下去的同时,蜂蜜全部涌了出来,塞进口里一嚼软糯的蜂巢,蜜甜进了心里。心头的气稍微消了些。这女人还先想着给他吃,哼,这还差不多。他俩有cp粉了之前标好记号的树已经锯完,两个人依次把它们搬回营地。楚鹤云拎着油锯将树锯成等长大小,切割成木条。苏文锦则又和了泥巴,选了处紧靠石头地势较高的地方,清理干净地面,画下长方形的轮廓,开始在三面垒砖。被圈起的范围刚好是长方形,能躺下两个人。弹幕里又开始一顿质疑。【这么垒起来的房子不结实啊】【真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怎么可能这么建房子,不倒了才怪……】【建房一定有骨架的,而且顶部怎么处理?这砖可糊不上屋顶吧?】最近刚粉上苏文锦的人不高兴了。【看你们的就是了,被打了多少次脸了还不长记性呢?楚大都没不高兴你们还这么事事……】他们说得对,楚鹤云很配合。苏文锦拿个白石块划了哪儿他就切哪儿,也不问原因,好像无条件信任她。俩人干活的模样真跟小两口似的,默契地连话也不用说。苏文锦砌好墙,把剩余几块挡在入口,拿泥糊住。做完这一切,她去洗干净手,拿起切割好的木条就摆弄。【这是想干嘛?就算想用木头造房子?她没钉子啊……】【就算拆下来木箱上的估计也不够,而且他们也没工具拆钉,那都是旋转螺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前那些事不需要客观条件,造房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五分钟后苏文锦就用事实打了他们的脸。她不用钉……木条之间不需要钉子,也可以结成稳固的框架。楚鹤云忙完,坐到她身旁,看接好的木架,脱口而出。“这是榫卯。”“啊是,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村里的木匠爷爷教的,他手艺特别高超,以前给我们做过很多小玩具,比如说木苹果,得费一番脑筋才能拼回去,我当然没他那么厉害但是也在旁边……”苏文锦讲到一半突然息了声,像是记起了什么,简短结束话语。“我也只会一点。”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楚鹤云:“……”他怎么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这女人在他面前真不敢讲话了。突然就感觉这节目无趣。楚鹤云看了一阵儿,开口。“这门技术是我国非遗文化遗产。”“噢原来是这样。”“它是古代工匠智慧的结晶。”“嗯对……”“这项建筑艺术还受到附近国家争抢。”“那我们应该好好传承。”没了……楚鹤云:“……”难得他主动找出这么多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