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不生气啊?”
姜蜜恍然回神,羞赧地摇摇头,挨挨蹭蹭挪到谢知让身边,揪住他的一点衣袖。
谢知让嘴角笑意更甚。分明是冬日,那眉宇间的温柔与纵容,却叫人仿佛看见春暖花开。
……
如谢知让所料,十一皇子住在宁安侯府,七皇子果然三不五时来探望十一皇子。
“殿下,十一皇子不过是个生母早逝的婢生子,您如何花费这么大功夫在他身上?”
七皇子坐在马车上,对小太监的话不以为然。
“虽然小十一的母亲地位卑贱,但他到底是父皇的儿子,是我的手足。我同他一起住在撷芳殿,他年纪小,我照顾他是应当的。而且……”
七皇子的目光忽然变得深远起来。
“这是父皇给我的机会,我得把握住才是。”
太子外家势大,更何况他还比一众皇子的年纪大出许多,东宫之位牢不可破。
父皇捧他是想杀太子风头,非是要让太子下台。可机会难得,他得死死抓住才是。
他要为他死去的母妃报仇……
这是唯一的机会……
七皇子思量间,马车行至宁安侯府。他先是去老夫人那里拜见,而后去珺璟轩探望小十一。
十一皇子正和谢婉坐在一起玩华容道,一个不会说话,一个说话不利索,倒也处得愉快。
余光中,小十一瞥见七哥的身影,眼睛一亮,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颠颠儿就往外边跑。
“哥哥!哥哥!”
七皇子笑着把十一皇子抱起来。
兄弟俩说了几句,七皇子便放下他,对着坐在上首的二人恭恭敬敬行晚辈礼。
“小十一的事儿,给谢指挥使和谢少夫人添麻烦了。我在此谢过二位。”
姜蜜笑着扶他起来,忙说几句客套话。
谢知让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一把将书扣在脸上,权当自己睡觉听不见。
“殿下莫怪,他昨日歇息得不好,这会子犯困呢。还请殿下见谅。”姜蜜知道谢知让不想掺和他们的事儿,于是又道,“十一殿下这几日对您甚是想念。我想着您兄弟二人当有许多话要说,便特意在厢房准备了茶水和糕点。二位殿下不若移步去厢房说话?”
七皇子顿了一下,看一眼躺在黄花梨醉翁椅上睡觉的谢知让,笑着答应了。
兄弟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小十一便含泪目送哥哥远去。
谢知让刚把书放下,便见有护卫来传信。他接过信纸查看,面色稍冷,随即又恢复平静。
姜蜜探头凑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却险些栽到男人身上。
她呆呆张嘴,面上满是惊讶,隐隐还有几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