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主位上坐着一位年迈的老者,左边地上明明显显可以看到刚刚搬走书案留下的印记。
撒落了一地的卷宗。
朱桐朝那位老者行礼道:“敢问阁下可是魏尚书魏大人?”
那位老者闻言等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张开眼皮道:“正是本官,你是哪个?来我刑部有何贵干?”
朱桐笑了笑,心中嘀咕道:刚刚还在朝堂上见过我,现在就装不认识!
随即道:“在下朱桐,新任刑部左侍郎!”朱桐故意提高了嗓子。
以防这老头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刁难自己。
“哦!你看老夫这记性把这事儿都给忘了,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小娃娃朱桐?”
“回大”朱桐拱手回答,作为一个晚辈他必须将礼数做的周周全全。
没等朱桐说完魏泽就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刑部不比医馆不是背几篇药方搓几粒黑泥就可以把事情做好的。”
“要踏踏实实的坐冷板凳,兢兢业业的干实事。”
“正所谓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嘛!”
“更不能像市井无赖一样,今天干这行明天又跑去从事一些工商末流。”
“在下谨记”朱桐刚要回答又被对方打断了。
“心高气傲在刑部这块土地上是绝对行不通的,这些官员都是实实在在从最基础的事务干起的。”
“比如,抄文卷、审犯人、抓捕要犯,这些可都是脚踏实地的事务,不比那些奇技淫巧。”
“比如什么制盐之类的,贩盐之类的!对了老夫听说朱侍郎好像贩过盐吧?”说完魏泽喝了一口茶水。
“是的,在下”朱桐道。
“老夫可不是影射朱侍郎,对事不对人还请朱侍郎谅解。”见朱桐刚要说话魏泽又继续说道。
朱桐这次没有回答,免得再一次被他打断,但意外的是这次魏泽停顿了好长时间。
一直盯着朱桐看,一双灰暗的眼珠死死盯着朱桐,像庙宇中的泥像一般狰狞。
让人心中发慌毛骨悚然,全然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神色。
怪不得人称“刑部老君”就是因为他太像隍城庙内的泥像,神情呆滞目光无色。
见朱桐不说话魏泽又继续道:“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不懂礼数!”
“尚书大人所言极是,晚辈定当宵衣旰食!”朱桐道,心里却翻滚起复杂的情绪。
朱桐指着左边的隔间问道:“魏尚书这是下官办公之所吧?”
“嗯!”魏泽说道拖了很长很长的鼻音。
朱桐走进自己办公之处,亲自将散落在地上的卷宗收拾好,又将书案般来。
刚刚坐下,张茂之就抱着一摞卷宗摆在朱桐书案上。
张茂之板着一张脸,带着深沉的怨恨道:“这是上个月的案子,前任走得急就由我代办了。”
“这个月的案宗需要你自己去找,本官就不代劳了!”
说罢转头就走丝毫不给朱桐一点提问的机会。
朱桐好不容易才找到负责管理案宗的官吏,却同他预料的一样官吏们根本不买他的账。
不论朱桐说什么对方总是有着各种借口说辞。
比如:案件久积还请大人亲自查找!
查无此案,大人莫不是搞错了,大人此案宗由张茂之大人负责还请大人与张大人协商。
朱桐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已是明明白白了,便默默离开刑部衙门。
刑部尚书魏泽见状窃喜道:“不给你案子看你怎么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