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隐县的县衙客房中,斯年那灵动的眼眸在光影下闪烁着狡黠的光,她见护卫将门轻轻关上,微微侧身,将手里的道具金豆子又塞回了荷包。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莲步轻移走向床边,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微微俯身看向凌霄时,如墨的发丝从她肩头滑落,“少主哥哥,你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呀?”凌霄刚从昏迷中苏醒不久,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朦胧,但望向斯年的目光却格外温柔,那目光紧紧追随着斯年,真的好似黏在了她身上一般,片刻都不舍得移开。“年年,你不说倒还没感觉,被你一提,确实好久没进食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慵懒,又透着对斯年的依赖,轻轻软软的,如同一片羽毛拂过心间。“我去县衙厨房,看看有没什么现成的食材,给你煮点,暖暖胃。”斯年直起身子,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将荷包小心地塞进腰间。可刚要转身,手腕便被凌霄紧紧握住。凌霄的手掌温热而有力,那触感顺着斯年的手腕蔓延开来,让她的心微微一颤,似是有一只小鹿在心中乱撞。“年年,夜深了,添件衣裳。”凌霄说着,目光落在了斯年一直戴着手套的右手上。他微微皱眉,好看的眉峰拧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年年,你这手?是受伤了吗?”斯年微微一愣,眼眸转了转,随即戏谑一笑,将手轻轻从凌霄的手中抽了回来。她故作轻松地甩了甩手,说道:“被毒虫咬了,肿得厉害,丑陋不堪,索性戴个手套藏起来,免得看的碍眼。”说完,便如一阵风般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斯年前脚刚踏出房门,凌霄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乌云密布。他立刻唤来阿一,声音冰冷,“年年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他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怒火,显然不相信斯年刚才的说辞。在他心中,他的年年绝不是那种在意皮囊的女子。阿一赶忙垂首,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少主,确实如斯年姑娘所言,被毒虫所咬。那日巫医给少主换脸,召唤了许多毒虫蛊物。都怪我们不够谨慎,出入暗室的时候,毒虫附在衣物表面,跟着我们离开了暗室。斯年姑娘询问我少主情况的时候,毒虫突然偷袭咬了一口,伤口还是巫医给包扎的,手套也是巫医让斯年姑娘戴着的。”阿一心中紧张,生怕说错话,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早已将斯年打好的草稿背了下来,此刻说得十分顺畅。“咬伤年年的那只毒虫呢?”凌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光,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将一切穿透。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巫医已经将其投喂给血藤了。”阿一声音有些颤抖,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少主这是生气了?”“暗室里这类毒虫以后不用再养了,让巫医全部都喂血藤。”凌霄咬着牙说道,他的手心似乎还留有斯年手腕的温度。“通知所有人,以后这种毒虫不允许再出现在年年的面前,杀绝。”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冷风。“少主,小的遵命。这就召唤蛊虫将信息传递出去。”阿一微微抬头,又突然记起有事还未提及,“少主,阿二已经按你的吩咐将人彘血藤从暗室带来县衙,敢问少主要放置在何处?”“还看得出五官雏形吗?”凌霄语气冰冷,仿佛在谈论一件毫无生气的死物。“血藤早已扎根,根茎在人彘体内盘根错节,在七窍之间反复穿梭,早就将人彘包裹起来。”阿一回答道,背后一阵发凉。“如此甚好,别让它死了,我还要将它带回都城与它母后重逢呢。”凌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仇恨。过了一会儿,斯年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粥的热气升腾,模糊了她的面容,但仍能看出她脸颊因为厨房的热气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更显娇俏动人。“少主哥哥,我只找到些米,煮了点粥。”斯年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一串银铃。凌霄看着她,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如水,仿佛能将人融化。“年年辛苦了。”斯年将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轻轻吹了吹,然后舀起一勺,递到凌霄嘴边,“来,尝尝。”凌霄微微张嘴,喝下那勺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年年煮的粥,定是世间最美味的。”斯年轻轻拍了他一下,娇嗔道:“少主哥哥,这只是白粥,可没加糖,你怎么才尝一口,嘴巴就这么甜呢?”“年年,你煮的白粥也胜过美味佳肴,对了,你的手还疼吗?”凌霄又想起斯年受伤的手,眉头再次皱起,眼中满是心疼。斯年摇摇头,“不疼了,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刚醒来,要多注意身体。”凌霄握住斯年的手,目光坚定而深情,“以后这毒虫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保证你不会再被咬伤。”斯年微微低头,有些羞涩,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嗯,少主哥哥,我相信你。”房间里弥漫着温馨而又暧昧的气息,可这甜蜜的氛围却与凌霄心中那冷酷的复仇计划形成鲜明对比。“少主,关于祭祀求雨的计划,我们还需进一步商讨。”阿一见凌霄已经将碗底都吃干净,在一旁轻声说道。凌霄不舍地放开斯年的手,轻声说道:“年年,你先休息一下,我和阿一商量些事情。”斯年点点头,“好,我把碗端去厨房吧。”她端起碗,转身向厨房走去,那背影纤细。凌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小棉袄再也不漏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