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明月也敛了两分笑意，轻声地问：“如果，如果当初姜家资助孤儿院的目的并不单纯呢？”
说完后姜明月顿了一下，顾衍之帮姜明月把没说完的话补完，“你是想说当初姜家因为和员工的矛盾引起众怒，所以做了这场戏挽回口碑的事是吗？”
姜明月有些诧异，“你知道这件事？”
顾衍之点头，“嗯，那时候的舆论环境还没这么严，所以稍微用点心就能查到。”
姜明月说：“所以这样带着不纯目的的一场做戏，也没什么好值得记住的。”
顾衍之却摇了摇头，“不，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五千万是实打实的，改变了院里几十个人的命运也是实打实的。”
姜明月又问：“你真这么想？”
顾衍之点头，“真的。”
姜明月又高兴起来，虽然的确觉得姜家这样的行为不值得这样的赞颂，但又欣喜于顾衍之的态度，于是姜明月挽着顾衍之的手笑眯眯地说：“我想去逛街，我们还从来没一起去逛过街呢。”
顾衍之自然是什么都答应姜明月的。
只是到商场临近下车时，顾衍之递给了姜明月一顶渔夫帽和一个口罩，自己则戴着一顶鸭舌帽和一个口罩，“沾姜小姐的光，现在也算是半个明星了。”
姜明月一方面感叹于顾衍之的细心，一方面又忍不住没事找事，“不出意外，以后出门都需要这样‘盛装打扮’，顾先生不会生气吧？”
顾衍之一愣，随即语气肯定地说：“怎么会呢？男人在外不抛头露面，是守夫德的表现。”
姜明月哼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我在外抛头露面，是不守妇德的表现？”
顾衍之一听这语气就已经开启了头脑风暴，开始检讨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还是哪里没做到位。
只是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是什么原因。
于是只能谨慎回答：“完全不是，姜小姐专注事业、追求上进，是人格独立的表现，这种精神值得万盛上上下下一同学习。”
一听就是鬼话。
顾衍之确实没做错什么，只是姜明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虽然顾衍之对她很好，但直到现在顾衍之都没有给她表过白，也没有给她补过任何婚礼流程，尽管领证的时候顾衍之问过，只是被她拒绝了。
但此一时彼一时。
周末的商场人潮涌动，姜明月和顾衍之来这里也没做什么规划，所以也就保持着舒适和悠闲，不疾不徐，从一楼开始逛起。
姜明月很少来逛商场，就算是要买东西也只是去固定的品牌专柜店找自己想要的，而顾衍之就更少了，要买什么都是直接让助理准备，所以两人第一次一起逛街对什么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尤其是当姜明月路过一家快消店，看到里面的价格普遍不怎么超过一百块的时候，直接走不动路。
看到动漫卡通发夹：“这个好看吗？是不是很可爱？”
顾衍之跟在后面：“好看，可爱。”
只是买来没有能用的时机和场合。
姜明月一脸欣喜地把东西放进了顾衍之拎着的购物篮。
看到DIMOO联名圆珠笔：“这个联名好有趣。”
顾衍之：“是很有趣。”
只是根本没有需要手写字的场合。
看到多巴胺配色精美餐具：“这个拿来摆甜点肯定很美观。”
顾衍之：“嗯，美观。”
只是某人根本不下厨房。
就这样，顾衍之句句有回应，完美当好自己的搬运工角色，而姜明月也件件有着落，看见任何新鲜的都不放过。
直到顾衍之的购物篮很快就要装满，而这又才逛了几家店，顾衍之才不得不提醒，“姜小姐，按照这个进度，我想我大概有8只手都忙不过来了。”说完还颠了颠手上的篮子。
姜明月转过头来，手里还拿着一对精致可爱的情侣杯，语气无辜道：“可是这对情侣杯也很好看哎。”
顾衍之沉默两秒，随后语气斩钉截铁，“我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来拿，姜小姐请随意。”
姜明月笑着把东西放了进去，随后又拿了好几样网络上很火的情侣用品，本来因为被嫌弃审美而被迫只是陪逛的顾衍之也不顾嫌弃积极讨论进来，直到司机师傅两只手都拎得满满当当两人才意犹未尽。
出了快消品店又逛了一会儿，两人就看到商场中庭像是在做什么活动一样，周围的人满满当当围成一圈。
姜明月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拉着顾衍之的手就想朝里走，只是围栏周围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尽管姜明月很小心，顺着人群走也还是差点被来往的人流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