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对宋相的未婚妻纠缠不休,宋相好言劝阻还被挑衅,两人便动上了手,王爷本以为自己会很威风,谁知技不如人,输了还要找麻烦,实在是不大度啊。”说话之人是个满脸胡茬的壮汉,他将半碗酒一饮而尽,忿忿不平道,“若换成有人来骚扰我媳妇,那我也冷静不了!宋相这哪里是以下犯上?这分明是不畏强权!”“说得是。”一旁的酒友附和道,“还有啊,宋相的未婚妻,也就是江大小姐,本是怡太妃给逸王精挑细选的未来王妃,可逸王没有听从母亲的安排,竟跟江二小姐好上了,实在是有违孝道。”“江大小姐脾气好啊,把王妃的位置就这么让给妹妹了,她后来之所以跟了宋相,是因为宋相救过她的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是挺正常的吗?是逸王先辜负了她,她当然只能另外择婿了,结果逸王又不甘心了,他见不得江大小姐跟了宋相,便上门去闹。”此话一出,周遭的人们皆感到诧异。“还有这事儿呢?”“这么说来,逸王不仅对自己的未婚妻始乱终弃,还不允许她嫁给别人,天底下哪有这样蛮横的道理?”“江大小姐真是倒霉。要我说,那江二小姐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否则太妃又怎么会选她姐姐而不选她呢?”众人正议论得热火朝天,就听一声呵斥从隔壁桌传来——“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宋相伤了王爷,怎么就变成他是对的了?你们是打哪儿听来的胡话!”“凭什么我们听的就是胡话,你听的就是对的?我这消息可是国公府里传出来的!”胡子拉碴的大汉回过头,朝对面叫嚣的男人冷哼一声。“你不信是吧?你要是能找到国公府里的关系,你就去好好打听打听,是不是逸王殿下未经邀请就上门闹事,主动挑衅宋相,你们说宋相是恶霸,那逸王就守礼法了吗?他分明也是仗着皇族身份为所欲为啊。”“就是,即便贵为王爷,也不能惦记别人的未婚妻啊,换成你媳妇被人惦记,你不生气吗!”“……”逸王府内,躺在床榻上的君天逸从手下口中得知了流言的最新动向,眉头拧作了一团。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流言的力量从来都不可小觑。原本母妃为了对付宋云初,命人放出流言,为的就是让宋云初那本就不好的名声恶化得更彻底,只要人人都觉得他臭名昭着,众官员联名上书弹劾,皇帝迫于流言的压力,或许会罢免了宋云初的官职。可宋云初竟也玩了一手阴的,用流言来对抗流言,把他也拉下了水。如今外界有许多的声音说他背弃婚约、负心薄幸又倚仗家世欺人,宋云初打伤他反而显得顺理成章、毫无错处了。真是混账!江雨夕端着药碗坐在床前,已是面色僵硬,“王爷,你我的婚事是陛下所赐啊!怎么就成了你负心薄幸,我毁人姻缘了?”“宋云初素来诡计多端,否则怎会引得陛下对他信任倚重?我早就劝母妃别轻举妄动,可她还是轻敌了……咳咳!”君天逸说到激动处,隐约觉得胸膛处气血不畅,引得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他已经许久没受过这种程度的伤了,宋云初那一脚他记住了,来日定要加倍奉还!“王爷切勿激动,气大伤身。”江雨夕伸手抚了抚君天逸的后背,随即面上浮现一抹泫然欲泣,“王爷,其实细细一想,我是有不对的地方,的确是姐姐与你先有了婚约,因为我的出现使你们二人分开了,旁人质疑我的德行,倒也情有可原……”“休要胡言乱语。”君天逸见江雨夕自责,连忙反驳了她,“你我之间的婚事是陛下所赐,并非是你刻意强求,你何错之有?宋云初这个狗贼,若只是冲着本王来也就罢了,竟敢把你也牵扯了进来,实在可恶!”君天逸说着,覆上了江雨夕的手背,“你不必为了一些难听的谣言而伤神,本王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江雨夕面上的愁绪依旧未散,“王爷当真舍得姐姐吗?若是不舍……”听她提起江如敏,君天逸眸光沉冷,“即便从前不舍,今后也得舍了,本王受伤到现在也不见她来探望,可见本王在她心里也没多少分量!况且……我看她对宋云初也并不排斥。”他是因她而受伤,却连她的一句慰问都没得到,可真是不值。只怪他鬼迷心窍了,为了她跑到国公府闹这么一出,被宋云初打伤了不说,还丢了颜面。宋云初这狗贼的功夫竟真的如传言那般高深莫测,最后踢来的那一脚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他有些懊恼,但也因此生出了斗志,他一定要让自身更加强大,将来才能凌驾宋狗贼之上!……宋相府外,依旧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人群边,一辆华贵的马车停靠着,车顶四角悬挂着的琳琅珠翠在日晖下泛着耀眼的光泽。“太妃娘娘,宋相不露面,咱们还要继续僵持下去吗?这流言的势头已经变了,对咱们王府似乎不太有利。”马车内,怡太妃坐得端正,她的右手缓慢地转动一串紫檀佛珠,虽然面容冷静,眼底却蕴着凉意。她命人散播流言,却没想到宋云初会照葫芦画瓢,用同样的方式来回击,虽然招数相同,但逸王府受到的影响明显更大。宋云初本就恶名在外,再添一笔殴打皇族,人们虽骂他狂妄,却也不会觉得这事发生在他身上有多稀奇,反观逸王府,名声向来不错,可如今逸儿被人谣传负心薄幸、纠缠宋相未婚妻才招了打,人们都觉得惊奇万分,不敢相信看似俊雅无双的逸王会如此失德失礼,自然议论纷纷。“若是现在撤退,你觉得旁人会怎么说?只怕是会以为咱们心虚。若问心无愧又岂会被流言撼动?我非要等到宋相出来,和他理论一番不可!”:()哟!疯批帝王靠听我心声夺回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