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些不是问题,朕多派些医官随行便是,至于及笄,姜卿放心,朕许兰蕙县主在京中待到及笄再启程。”皇帝无所谓的摆摆手,随意道。姜清风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刚想反驳,就被走过来的孙婧拍拍胳膊,打断了。孙婧跪在姜清风的身边:“陛下,臣妇有事启奏。兰蕙县主与我儿早已定亲,不能再另嫁他人。”“你胡说,前几日京中还传闻兰蕙县主被人暗算,定下婚约,如今婚约刚解,如何与你儿子定亲。”阿泰珠起身指着孙婧叫嚣道。“是啊,孙氏你怎么说。”皇帝见事情出了意外,眼皮一抬,有些恼怒的问道。“回陛下,这事说来难以启齿,臣妇同姜夫人自幼是手帕交,很喜欢兰蕙县主那孩子,听闻兰蕙县主的亲事解了,第二日就迫不及待的上门提亲了,怕京中人多口杂,影响县主声誉,并没有对外声张。”孙婧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解释道。“是啊,这事我知道,那日县主来宫里谢恩,没过一会儿,阿明就来要人了,本宫还以为要和姜国公做亲家了,结果是傅淮那孩子催阿明走这一趟的,傅淮真是把县主放在心尖尖上了呢。”皇后也挥着帕子玩笑似的开口解围道。姜佩佩被不知何时坐到身边的姜李氏死死按住,不许动作,红着眼睛看向场中为自己说话的几位长辈。“哦?这么说是朕乱点鸳鸯谱了,大王子你看这事”皇帝被皇后打脸,心情更加不悦,把话题抛给了阿泰勒。“小王自是不介意,突厥人少,兄弟共妻的不在少数,小王对兰蕙县主一见倾心,还望镇国将军夫人割爱。若是兰蕙县主下嫁,小王可保证五年不进攻大曌边境。”阿泰勒大言不惭的承诺道。“臣女死也不嫁。”姜佩佩挣脱开姜李氏的手,跑到殿中跪下,红着眼睛道。姜佩佩的话一出,众人皆惊,有保守派的文官指着姜佩佩议论纷纷:“真是不知好歹,能为国效力是她的福分。”“我呸,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区区战败之国,竟敢提如此无礼的请求,还是打的不够狠。”有暴脾气的武官看见镇国将军还床上躺着呢,皇帝就敢明抢他儿媳,内心都有些凄凉。“兰蕙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帝眼神一眯,威胁道。“她说不嫁就不嫁。”气氛焦灼之时,殿外传来了傅淮阴沉的声音。众人回头,傅淮身穿玄色铠甲,手持滴血长剑大步迈进来,把姜佩佩护在身后,才把剑一扔,单膝下跪:“陛下赎罪,三皇子勾结突厥在宫外集结部队,意图逼宫,太子英明神武,已将叛军捉拿归案。”黎宣明大惊,急急跪倒在地:“冤枉,父皇,冤枉啊。”“先别急着狡辩,你看这是谁。”白衣胜雪的太子带着一被打成猪头的人走进了大殿。皇帝大怒,一脚踹翻御案:“反了你们了,朕还活着呢。熊高,熊高呢,把他们通通给我抓起来。”暗卫守领熊高并没有应声出现,台下肿成猪头的人抬起脸来,气息微弱道:“臣在。”“儿臣要告发暗卫首领与三皇子勾结,陷害忠良,玷污王贵妃。”太子起身,直直的盯着皇帝,给皇帝来了会心一击。众臣哗然,太子好手段,说是三皇子逼宫,可三皇子好好的坐在这里,看样子明显是计划提前泄露的惊惧,至于太子如何得知三皇子要逼宫,用手段把生意隔绝在殿外众人就不得而知。众人不过是参加个宴会,这场诡异的宫变就悄然无声的落幕了。接下来的事就与傅淮无关了,等姜佩渝捧着证物进来后,傅淮牵着姜佩佩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踹翻阿泰勒,扬长而去。出了大殿,傅淮松开姜佩佩的手,浑身泛着阴冷气息,大步往前走,在与自己赌气。“惊澜哥哥~你等等我。”姜佩佩拎着厚重的宫装艰难的跟上傅淮的脚步。埋头往前冲的傅淮红着眼睛回身一把把姜佩佩搂紧怀里:“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不是你的错,没关系的。”姜佩佩知道按照计划不应该这么快就暴露底牌和皇帝对峙,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姜佩佩搂住冰凉的甲胄,丝毫不在意傅淮甲胄上的脏污把自己华丽的宫装弄脏了,姜佩佩把脸贴到傅淮的胸口,那里有一颗炙热的心正在疯狂跳动。二人相互拥抱良久,傅淮才一把抱起姜佩佩送她回府。一路上鲜血满地,宫女和小太监正在有条不紊的往地上洒水,清扫血迹,参加宴会的无关人等也被放回了府中。第二日早朝皇帝禅位于太子,其他消息也传遍京城:三皇子勾结外邦,意图窃国,剥去皇子身份,贬为庶人,幽禁宗人府,皇帝感念太子护驾有功,禅位于太子,自己称无上皇帝,迁居皇家别院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