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她被我父王骄纵坏了,再说突然受伤了明天可不好遮掩。”“哼,你最好别耍花样,乖乖的听我安排,不然你王兄也救不了你。”黑衣人甩甩袖子,翻窗而出,与夜色融为一体。天刚蒙蒙亮,翊坤宫就大开了宫门,皇后身边的弥珍哭嚎着跑往太医院传太医。“太医,太医,皇后娘娘吐血了,快些随奴婢去瞧瞧。”国母吐血,不可小觑,弥珍又失了分寸,哭嚎的厉害,太医院大半的太医都背上了药箱浩浩荡荡的往翊坤宫里去了。“敢问娘娘,是否最近腹痛不止呢?”太医们挨住把脉会诊之后,太医院首膝行上前笃定问道。“是啊,娘娘有腹痛的旧疾,近日越发疼的厉害,可娘娘不让奴婢声张,只自己默默忍受,昨儿半夜实在忍不住竟然吐了血,奴婢这才敢去求太医来瞧瞧。”皇后虚弱的躺在床上说不出话来,弥珍委屈巴巴的开口诉苦。“回娘娘,您这是中毒了。”太医院首心中了然,生怕连累到自己,身子躬的更低,冷汗自额头冒出:“且经过老臣等的会诊,这毒怕是由来已久,原来应该只是微末剂量。所以让人误以为是腹疾,最近凶手应该是加大了剂量,娘娘才会腹痛难忍以致吐血。”“放肆,你所言可是事实?”刚进门的黎宣蕊红着眼睛呵斥道。“公主饶命。”看小祖宗发火,屋子里的人哗啦啦的跪了一地,太医院首身子都要低到地上了,苦着脸道:“事关皇后娘娘凤体,老臣不敢妄言。”“可有救?”黎宣蕊期期艾艾的坐到皇后的床头,握住了皇后苍白冰凉的手,泪珠子像断了线一样,头也不回的强忍着哭腔问道。“有,此毒名为雷藤,又名断肠草,以金银花,绿豆,甘草急煎后可解。”太医院首抬起袖子来微微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答道。“那还不滚出去配药。”黎宣蕊一听解毒方法这么普通,心下更加恼怒,顺手抄起床头的茶盏砸了过去。“是。”太医们均长出一口气,退了出去。太子和皇帝相携进来时,正好碰见太医们背着药箱出来。“参见陛下。”“不必多礼,皇后如何啊?”皇帝制止了行礼,神色焦急。皇帝和太子听完后也是脸色一沉,太子大跨步的进了内室,皇帝则是站在外室犹豫不决。“一个毒药怎的满太医院就没人诊断出来是中毒,非到等到吐血才能诊出来呢。”内室传来了黎宣蕊哭哭啼啼的控诉声,“母后久居深宫,潜心理佛,到底是碍了谁的眼,这么狠心,处心积虑的给母后下毒。”皇帝和黎宣明听得脸色越发阴沉,黎宣明安抚道:“别吵到母后,我们出去说。”“没关系,母后好多了,好久没见你们,让母后看看你们兄妹。”皇后虚弱的朝黎宣明伸出了另一只手,露出了孱弱的微笑。“我们小光明长大了,有能力了,万一母后有什么不测,你记得一定要护住你妹妹。”周皇后一手握一人,眼神贪婪的描摹着两人的眉眼,虚弱道。“母后,快呸呸呸,这毒很简单就能解的。”黎宣蕊眼睛都快哭肿了,色厉内苒的制止道。朝堂的难事,皇帝的忽视,处境的艰难没有让黎宣明低过头,可周皇后的交代轻易就让堂堂太子殿下红了眼眶:“母后,儿臣一定会把您治好的。”周皇后笑着摇摇头,冷眼看向了外室傻站着的皇帝:“陛下,臣妾和柔儿与您相识于微时,陪您过过最为艰苦的日子,自认为也有过一段柔情蜜意。可是后来您登基称帝,性情大变,独宠王氏,纵容王氏残害皇子,连柔儿也跟着去了,臣妾认输,久居佛堂,不理俗事,可是她放过我了吗?”皇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提起早夭的孩子和柔皇贵妃,愧疚道:“是我对不起你和柔儿,可是皇后不该妄言,此事未必与王氏有关。”“呵,王贵妃掌管六宫,若不是王贵妃的吩咐,哪个庸医敢胡乱给母后诊断,把中毒当做普通疾病。”黎宣蕊猛地扭头冲皇帝怒吼道。“啪”黎宣明一巴掌甩在了黎宣蕊的脸上:“放肆,怎么和父皇说话呢。”黎宣蕊捂着脸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皇帝,缩到皇后怀里不再说话。皇帝眼里的怒火因为黎宣明的一巴掌逐渐熄灭,承诺道:“此事我已经派了暗卫去查,很快就有结果了。”皇后看着竭力维护王贵妃的皇帝终于是倦了,推开黎宣蕊,挣扎着跪在地上:“王氏的手法真是拙劣,一如既往,既然如此,臣妾久不理俗事,愧为皇后,恳请陛下废后废太子,封明儿个藩王,放臣妾母子三人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