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放心,我定会把阿渝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傅淮沉声道。姜清风看着和老友极为相似的脸,恍惚道:“我和你爹打小就认识,更是一起上过战场,我们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切记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稳扎稳打才是上上计。我会在后方为你周旋,调查此事。”“多谢姜伯父。”二人抓紧时间安排事宜,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双目红肿的姜李氏走了进来,“老爷,妾有些话想对阿淮说。”“伯母您说。”傅淮起身站到书房中央,恭敬道。姜李氏缓缓走到桌前坐下,淡淡开口道:“阿淮,你是阿婧的儿子,伯母很欣赏你,但一家有女百家求,伯母不会阻止佩佩认识更多等优秀的男子,你明白吗?”傅淮一怔,单膝跪下,镇定的开口道:“多谢伯父伯母成全,我相信佩佩,等小侄回来就上门提亲。”姜李氏听闻傅淮的话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但这情绪极快,忧心父亲的傅淮并没有发现,只听得姜李氏柔柔一笑,伸手扶起傅淮:“好孩子,起来吧,战场凶险,保护好自己,别让家人挂心。”姜李氏和姜清风亲自送傅淮出门,看着傅淮远去的身影,姜李氏迟疑道:“老爷,咱们不告诉阿淮佩佩已有亲事是正确的吗?”姜清风也有些内疚,安慰姜李氏道:“他马上就要上战场了,还是有个指望的好,他是个好孩子,总不能让他在战场上也分心,等他回来说不定佩佩的亲事已经退掉了呢。”“傅淮听令,今令镇国将军之子傅淮为副将,随伐西大将军熊远赴嘉靖关平息战乱,即刻奔赴战场,不得有误。”“臣,领旨谢恩。”傅淮出了姜府带着姜佩佩给的香囊北上回京请战,不过一日的功夫就与传旨的太监相遇了,得知皇帝愿让自己上战场,是副将傅淮也认了,匆匆接了旨带着亲卫就往嘉靖关赶,半路上和支援的大军汇合。嘉靖关不知名悬崖边。姜佩渝护送粮草遇见追兵一路奔逃,身边的士兵护卫为了保护他纷纷倒在突厥人的弯刀下,姜佩渝带着剩下的人慌不择路,竟是被敌人逼到了悬崖边。突厥士兵缓慢的包围了强弩之末的几人,不再继续发起进攻,一小将自士兵后方走出,用大瞾话喊道:“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归降于我王,可饶你们一命。”几人因长途奔袭,躲避敌人,身上多处挂彩,绝望的看着无路可逃的悬崖,身心俱疲,一护卫抱拳道:“世子,属下无能未能护您回家,今日唯有背水一战,拼死为您杀出血路,您轻功卓绝,看准时机就冲出去,小姐和夫人还在等您回府。”姜佩渝也狼狈不堪,往日束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插了几根草屑,一身甲胄破破烂烂被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浸透。他环视一周,放声狂笑,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将领:“是我对不住你们,要不是爹爹派你们来保护我,你们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我怎能苟且偷生,不如放手一搏,杀掉这些狗贼。”“杀掉狗贼,誓死保卫世子。”护卫举起手中的刀冲入了敌军的包围圈。剩余护卫跟着呐喊,包围着姜佩渝往外突围,这一刻时间仿佛在姜佩渝面前被拉长,他看着身边的护卫一个一个倒下,鲜血喷溅在姜佩渝的脸上,他双目赤红,发出不甘的怒吼,机械的戳刺,格挡,最终只剩一人与姜佩渝背对背靠在一起,大口喘息着看向慢慢包围过来的敌军。两人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退至了悬崖边,再退半步就能掉下去。姜佩渝耳朵微动,听到了水流声。“遇水则入,”姜佩渝狂喜的呢喃,背靠着护卫道,“你可信我?”“属下誓死保卫世子。”护卫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人,笃定道。“好,别怕。”姜佩渝朝突厥士兵挑衅一笑,决绝的拉着护卫跃下了悬崖。小将看着姜佩渝跳崖,骂了一句突厥脏话,上前探身往下看。只见悬崖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姜佩渝和护卫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是一大滩鲜艳的红色飘散在水中,随着水流奔腾,蜿蜒成一条血色长河。“头,怎么办?”一突厥小兵问道。“那么湍急的水流,人跳下去也活不了,走吧,粮草才是重点。”小将朝崖底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带着士兵走远了。慕容南风没有带回姜佩渝的消息,慕容嫣然和陈星芫担心姜佩佩,上门安慰。“听闻大军已经抵达了边关,刚到就小胜了一场,在峡谷歼灭敌军数百骑兵,会好起来的。”几人谈着边关的形势,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