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太医虽是已为他包扎好了伤口,可时值此时,祁钰却依旧未醒,这如何不让祁止炀为之担心呢。
此时回想起方才的事来,祁止炀还止不住心有余悸……
今日傍晚时分,眼看着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祁止炀见祁钰迟迟不见踪影,心中放心不下,便提了灯前往平日里祁钰常去的几个地方寻找。
等自己看到躺在墙边高树下昏迷不醒的身影之时,祁止炀心跳蓦地漏了一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把扔了手中的灯笼,祁止炀扑跪在地,双手扶着祁钰的身子,急切地喊了几声!
见他未有任何反应,便赶忙抱起他,匆匆赶往太医院……
祁止炀在心里暗自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觉时间流转,亦不觉得困乏,只静静守着自己的小徒儿。
不知过了多久,静躺床上之人终于悠悠转醒……
“师父……”
祁钰尚带着些虚弱的一声“师父”,听在祁止炀耳中,犹如天籁!
“小徒儿你终于醒了!头还晕不晕?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祁止炀精神为之一振,积绕在心中的忧虑霎时烟消云散,忙俯身仔细询问着。
“没有不舒服,只是头还有点痛……”
祁钰说着,下意识地抬手,想摸一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却被祁止炀万分紧张地一把紧抓住了手腕,随即,把祁钰的手重新放回身侧,口中还喃喃叮嘱着。
“伤口已经上了药了,别去碰它……”
“嗯,我知道了。师父……”
只见祁钰口中说着,声音逐渐低落下来,嗫嚅着嘴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
“师父我……我……今日是我不好,惹师父你忧心了……”
祁钰这般说着,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被祁止炀按着双肩重新躺下。
“小徒儿你别乱动,你安心养好伤,便是对我最大的宽慰了。”
说至此处,祁止炀将埋在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不过话说回来,小徒儿,你额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这宫里有人欺负你吗?”
“宫里没人欺负我……只是今天傍晚我准备回来时,经过那颗树下,见到地上有只从树上掉下来的雏鸟。它羽翼未丰,离开成鸟之后,根本活不过两天……”
这般絮絮说着,祁钰偷偷抬眼,看了祁止炀一眼,有些担心祁止炀知道了会责怪自己,便抿着唇,不敢再继续往说。
祁止炀自是注意到了小徒儿方才的神情反应,也明白依着自己小徒儿的性子,遇见这种事情,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举动。
所以,不等祁钰继续说,祁止炀便伸手为祁钰掖着被子,启齿接上祁钰未说完的话。
“所以小徒儿你不忍心这雏鸟丧命,就爬到树上把雏鸟送回鸟窝,之后不慎从树上掉了下来,磕到额头,然后昏迷过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