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药都按您的吩咐煎好了,现在要端进去吗?”
一个时辰后,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与芷兰的通禀,一下子惊回了神游在外的祁止炀!
“啊?哦,端进来吧。”
祁止炀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久坐酸痛的筋骨,开口因应着。
“吱呀!”
门被打开,发出轻响,芷兰双手端呈着一碗汤药,轻声迈进屋中。
芷兰不知道这是什么汤药,又有何种功效,它的味道竟是如此之大!
自己刚进来片刻,屋内的空气中,便皆是这种汤药的苦涩气味了。
相较芷兰,祁止炀似乎已然习惯了这种汤药的味道,面上并无任何情绪波动,只接过药碗,便让芷兰出去了。
“师父……”
祁止炀正弯着腰,准备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便听得身侧一道颇为沙哑至极的熟悉声音轻唤自己。
乍然听此,祁止炀忙侧目瞧去,果然见自己的小徒儿已然清醒过来!
见状,祁止炀心中没由来一喜!忙不迭坐在许承钦床边,出声询问着他的情况。
“乖徒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啊?还有哪里不舒服啊?来让我摸摸额头!”
说着,祁止炀伸手抵上许承钦的额头,察觉到他的额头明显消了异热,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我没事……师父,惹您挂心……挂心了……”
许承钦口中启齿道歉,双手撑着床榻缓缓坐起身,便要掀被下得床来。
祁止炀见状,急忙将许承钦拦了下来,摁着他的双肩,让他倚靠在身后的软枕上,有些哭笑不得。
“乖徒儿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还不能下床,最主要的是要好好休养才行!”
说着,祁止炀重新端起桌上的汤药,递到许承钦面前。
“呶,先把药喝了才是正经事。”
嗅到满屋子熟悉的苦涩药味,恍惚之间似是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整日里被自己师父逼着喝药的日子。
乱糟糟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许承钦接下汤药,随口问着。
“师父,这种汤药究竟还要喝到什么时候去啊!我从小喝到大,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并没有那么弱啊……干嘛还要继续喝这么苦涩的汤药来调理……”
听得自己小徒儿仍旧红肿着眼睛,委委屈屈地埋怨。
听得此番话语,杨文彻一时语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副汤药,之所以让祁钰自小便服用,就是为了压制他体内带有的骨毒,以便延缓其发作。
在祁钰年少的时候,为了瞒着祁钰他身上有骨毒的事,祁止炀便谎称祁钰当年还在襁褓之中,被自己抱回宫里来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有了遗症,造成体质较常人纤弱,必须要每隔一段时间喝一副汤药,体质方可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