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是好朋友吗?
适逢爸爸因外地的工作变动调回故乡的省会,妈妈也带着弟弟在这里购置了新房,但是由于奶奶家离洛月的初中更近,再加上洛月还没有习惯有时过分热情,更多时候却喜怒无常的妈妈,和唯妈妈马首之瞻,对姐姐突然闯入他生活格外排斥的弟弟。
洛月受到欺负后回到的还是奶奶家。
她想大哭大闹,但她生性文静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受到如此待遇,气急之下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把自己的衣服狠狠得砸在了地上。
就连生气也只敢砸自己的,软乎乎的衣服而已。
可就是这样,还是被奶奶和妈妈以不懂事,这孩子发什么神经的眼神看着,后来洛月连衣服也不摔了,她变得更加沉默。
可大家都以为这只是女孩子长大了,变得更文静的懂事而已。
在这漫长的霸凌中,至始至终没有人问她一句,洛月,为什么你会这么做呢?
情绪不在外部破坏,就只会反噬自身,这样一个人忍耐的结果就是在一次寻常的秋季体检后,洛月得到的数据是中度抑郁。
起初谁也不在意这件事,只以为小孩子家家的心思过重,就连诊断结果导致的可能自杀的倾向都没有被人放在眼里,因为洛月实在是太乖了。
尽管被生活如此对待,尽管她不明白大家的恶意来源,可洛月对生命依旧本能地有着很深的眷恋与期待,她只说了一句“我想休学,哪怕复读一年也行”。
可是没有人同意,哪有人中考前复读的,洛月越加沉默了。
直到她暴瘦到住进医院,危险到生死存亡之际,严重到可能要花很多很多钱也有可能复发,因为情绪的疾病就是会蔓延终身的,洛月的家人才真正重视。
也真正从了她的心愿。
那一年里,对外说法是洛月生了病不能来学校和大家一起上课复习了,对内则是在医院里药物治疗辅以心理疏导,洛月艰难求生的一年。
总是出差忙碌工作的爸爸回来了,妈妈终于和奶奶爆发了一次最严重的争吵,因为奶奶说了一句“如果治不了就算了”,她体谅的是高额的费用和自己儿子的愁眉不展。
而就像护犊子的母豹子,妈妈也分毫不让自己唯一的女儿,“怎么能算了?必须得治。”
妈妈不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在洛月坚强得配合医疗,让自己的病情转好后,她恨恨地对洛月转述了奶奶的无情。
一瞬间,洛月感觉自己的心都空了,但她再也哭不出来了,原来从自己两岁到十五岁这漫长的留守养育时光中,奶奶对自己也不是真心的吗?
她沉默得搬进了爸爸妈妈购置的新家,又紧锣慢鼓得重回校园,顶住了高压顺利完成了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