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手腕处绑着绷带的姜汜离开了人挤人的地铁站，在手机导航的帮助下，找到了位于燕城中心区的反封处大楼。
他愣愣抬头看着百层高的大楼，在心里感叹半天，憋出来一句：真高啊……地势真好啊……
一边是前朝皇宫，一边是辰国政府，这反封处有点牛。
站在这种地方，姜汜这样的小平民难以抑制的紧张了起来。他虽然是首都燕城人，但是从来没有去过燕城那些著名的地方，完完全全是只小土狗。
土狗姜汜踌躇了半天，还是挪到了大楼门口。正巧，自动感应门划开，一个看起来就雷厉风行的素颜女性走了出来。
是南来雪。
“南……南姐。”在南来雪张望的时候，姜汜出声招呼道。
“姜汜？你已经到了啊。”南来雪转头，随即皱起了眉，“手怎么了？这小脸怎么蜡黄蜡黄的？”
蜡黄小脸的姜汜把手往身后一藏：“那什么……献血献多了吧。”
谁家献血能献成这样？不过人都有秘密，更何况是天师们。南来雪没有深究，转身给他带路：“走吧，合同带了吗？”
“带了带了。”姜汜连忙说道。
一进大楼，第一个感觉是冷。着大夏天的，姜汜穿着短袖t恤，进来直接打了个抖。
虽然知道很多地方都会把冷气开的很足，但姜汜能感觉出来，这种冷并不是冷气制造的冷，而是阴冷。
南来雪身上的冷，也是这种感觉。
“是不是穿少了？这边温度比较低，忘了跟你说这件事了。”南来雪带着他走过一楼大厅，进入了电梯，“我的外套给你？”
“不用不用不用……”姜汜吓得连忙摇头。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成年男性，怎么好意思让大姐姐把外套脱给他。
“怎么，小小年纪，还有大男子主义了？”大概是因为姜汜即将签合同成为自己人，南来雪今天亲切了不少，还开起了玩笑。
“那倒也不是，就是，哪里好意思……”姜汜为难的说道。
“虽然电影桥段里都是女性披着男性的外套，可那是因为大部分女性相较男性而言更容易感到冷。而我们两个之间，你才是更怕冷的那个。”南来雪挑眉，“何况，楼上大概更冷。”
姜汜沉默了。
电梯停在十楼，门缓缓打开。
穿着衬衫西裤的南来雪走在前面，身后则跟着一脸恍惚、披着西装外套的姜汜。
我是谁，我在哪，我来干什么？不过这个西装外套料子好好哎，穿着又暖又舒服，和印象里的西装完全不一样……虽然不认识牌子，但是一定很贵……
一楼的大厅里，还都是一些穿着正常衣服的公务员。十楼就不一样了：除了冷以外，这里有不少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来回经过：和尚，道士，古装，什么样的都有。
姜汜一时觉得，他和南来雪就像两个混入了二次元浓度极高的漫展的三次元人类。
南来雪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她领着有些拘谨的姜汜转进了一间会议室。
“对合同有什么疑问吗？”她干脆落座，拿出了自己那边的那份合同。
“没有，我很满意。”姜汜摇了摇头，“就是我想问一下，我们这里……有合适的契鬼吗？有大概信息就好，剩下的我可以自己去完成。”
“你想要契鬼？”南来雪有些讶异，“你是天生的鬼眼，就算没有契鬼，也能使用玄术。契鬼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你……”
“我已经想好了。”姜汜说，“我自己其实也一直在找，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如果反封处有的话，我可以放弃合同中的一部分福利。”
对鬼来说，和人类结契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浅层世界是稳定的，作为合法留在人间的鬼，契鬼并不像孤魂野鬼一样，随时有消散的可能，而是可以长久的存在着。
因此，在玄门内部，很多强大的契鬼都是代代相传的。而且，反封处建立这么多年，肯定对也有相应的资料库——姜汜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他确实是需要一只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