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薄汗从额上沁出,“别闹了……”
“啊?”她发出疑惑,下巴磕在他脊柱上,手臂将他腰侧缠得更紧,疑问,“怎么了?”
戚梦年说不出口。
在金娴面前,他一直是稳定成熟的,掌控一切,游刃有余。
其他时候也罢了,但是……
“你说呀。”金娴在他背后吐息,声音不大。
他唇角抿直,眉头微皱。
他又看了一眼佛像的方向。有水养的莲花供在佛前,洁白无瑕、正在盛放的一朵,突地掉了一瓣,悠悠飘落。
温软吐息隔着衣服贴在他的脊柱上,像莲花瓣落在他背上一样轻。
电流一般的感觉顺着脊椎窜上颅顶,在他意识到之前,呼吸声已经失控了。
她的声音响起,低得几乎听不清:“……你在想什么……”
手里的毛笔早就拿不住了,滑到纸面上,滚出一道粗乱漆黑的墨痕,冲着他滚过来,笔尖差一点碰到金娴的手臂。
他下意识松开她,伸手拦住。
得到自由的手趁机再一次下滑。
“阿娴——”他声音沉得压抑。
佛前要心存敬畏,怎么能做这些轻亵之事……
她强忍笑意,谴责他:“怎么这样了!”
“……”事到如今,他哑然无语,百口莫辩。
右手捡毛笔的时候被染了墨,他只能左手伸过去挡她。
金娴“唔”了一声,手上用力,压得他腹肌游动,猝然急喘。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听见她说:“别动。”
“别让它发现。”她悄悄说。
它?说得怎么像背着谁偷情……
“——”戚梦年心脏停搏一拍,脱口而出,“童言无忌。”
哪有童?再说,他这么说,是在跟菩萨替她说好话吗?她忍不住笑,很没有章法地又按了按,轻声附和:“对不起,我乱说的。”
“……阿娴!”他压着喘息,无奈到了极点。
“我不说了,我悄悄地……”她越说越轻声,最后一个字已经没了声音,隔着裤子描绘出轮廓。
信徒平日素来虔诚,灵性独具,颇有慧根。
此时也……单手握不过来。
孽物。
宽大的桌面后,高大的男人僵硬地站着,白衣染了漆黑的污渍,女人只露出两只手臂,从他腰后围拢过来,洁白纤软的双手合住。
“……”他呼吸极重,双手微屈撑住桌面,像在替她遮掩。
越是遮掩,越是欲盖弥彰。隐藏不住他堕落狂乱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