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娴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他伏在她裙子里面呼吸,节奏开始变得凌乱。
她下意识抱住了他。
她蓦地想起了他刚才说过的话。
跪在你裙子下面,好让你骑在我头上。
路灯的浅光挂在树梢上,像抖落的细碎糖霜。
:起床
现在已经是春末,入夏大概从今夜开始,滚烫的气息在她裙下紊乱,是电火花一样激烈的快感……
“——不行!”她倒吸一口气,伸手抓他。
“你别咬啊……”她责怪,声音像流淌着蜜汁,狼狈得不像话。
他呼吸不畅,像溺水者,拼命地呼吸着、吮吸着。
铺开的黑色裙摆是漆黑的湖,湖面汹涌暴涨,他挣扎着想要从水面抬头,一次,又一次。
水声响得激烈,湖水越发险恶汹涌,她越缠越紧的大腿丰润而洁白,像潜在水中守候多时的蟒,盘绕在他肩上,本能抽搐着,渴望将他拖进水里扼杀。
这是它的领地。
束缚,压迫,绞杀,然后……
全部吞掉他。
……
“戚梦年!”她喊他,带了迫切的哭腔。
他在水声中敷衍地应了她。
她用脚跟踢了踢他的脊背,极微弱地说:“别闹了……”
他脸上全湿透了,睫毛上也沾满了露水。与她对视时,他眼睑微微压低,眼神暧昧不清,令人心慌。
她乱摸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带,像拽项圈似的,拉扯着暗示他。
“怎么?”他声音哑得惊人,又有湿润的质感,像湖底粗粝的砂打着转浮起来,埋在她身上。
这还需要问吗?
她一踢他的胸口:“烦死了。”
喉结滚动,戚梦年隐忍多时,站起来俯身压进车厢低声问她:“一边踢我,一边拽着领带……撒娇?”
她一恼,后知后觉松开。
他低头凑近她颈间想吻她,金娴立刻侧向副驾驶躲开,让这个吻完全落空了。
他沉默一瞬,挤进车里,把她轻易抱在腿上,车门“砰”地被重重关上。
他们重新回到黑暗中。
他摸她的耳朵:“说‘我愿意’。”
“……嗯?”金娴已经完全把求婚这事忘了,只茫然地哼一声。
“说吧。”他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