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了背后的拉链,缓缓扯下来。
黑色的丝织物反射着暧昧的光,裙子敞开滑落到他膝头。
“事已至此,该重新教教你……”温热的指腹随着他的声音继续往下滑动,一直到腰际,他轻声道,“什么是……底线了。”
金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那里,修长的手指停留在阴影,轻如羽毛,被他打过的臀肉却发热,又痒又辣。
下午做过护理,她的皮肤还散发着玫瑰精油的芳香,触觉比平时更加敏感,被他触碰时,每一寸皮肤都酥麻紧缩,不由自主打战。
他要……强迫她吗?
明明恨不得划烂他的脸,但只是吻几次,摸几下,怒意就和冲动的生理反应混到一起。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感觉。该死的习惯。
该死……
戚梦年拨开她腰际被薄汗黏住的一缕蜿蜒黑发,在指尖卷一圈,好似指环。
他眼神微沉。另有去处便离开他,他早有料想。
像养女一长大就要寻亲……七年养恩终究比不上骨肉之恩。
他心底翻涌着懊悔——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必多虑,洛家早应该无声无息地从国内消失。金娴知道了可能会怨他,但更可能……本来这辈子她都不会知道。
他应该是她唯一的依靠。
指腹徘徊揉捏,不停牵扯,隐隐约约有热流涌动,她的身体本能地陷入期盼。金娴抓着他的裤子发抖隐忍。等他伸手摸到,会被逗笑吧……可恶。
她哽咽着喃喃:“……我恨你。”
戚梦年倏地紧绷,抓住她的肩膀:“恨?”
这个字像电击一样抽了他一下,他下意识摸手腕。佛珠不见了,想平静下来的意图被阻断,他胸口起伏。
爱从未听过,恨先轻飘飘进了耳朵。
他苦求多年得来恶果。
……如果往后每一天,她眼里松懈的依赖变成了厌恶……
他眸色变深,没来得及心痛,竟豁然开朗。
事已至此,无须多虑了。洛家仗着有几分薄产非要抢她,不如就叫他们离散各处,再无凭依,也好让她无处可去。求不得的爱苦叫他畏手畏脚……远不如日日相对,怨憎会。
她只能待在他身边。
他渐渐嘴角微勾,在黑暗之中无人知晓,只被后视镜照出。像在寂静之处,本该拈花微笑、满目怜悯的佛像越笑越开,尽是邪异狰狞的欢喜,灯光如烛,暗红闪烁,森然凶戾。
他毫无顾忌。
没关系。她既然不知道底线,他就帮她一把。小孩子不懂事,这些本来是他的责任。
“我的阿娴啊……”他暗含喜悦,却佯作忧愁,轻叹一声,伸手抚弄她的后脑,从头顶摸到颈后,一下一下,顺她的头发。
哭闹也罢,就待在他怀里吧。
金娴趴在他腿上,看不到他的脸,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她只能感觉到他在摸她的头,跟以前一样,像长辈,像爱人,像她最能亲近依赖的人。
明明干着畜生不如的事,为什么装得这么温柔。恨他都显得像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