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福山诚治还有几米时,听到了他带着点哑意的声音,“安室先生,别再往前走了,血有毒。”
安室透默默撤回了快要踩上血迹的脚,问道:“福山先生,也许你需要一点帮助?”
诸伏景光强行使自己镇静下来,观察着孟茳的情况。
伤口此刻涌出的血慢慢减少,只留下一片血迹凝固在周边。
在诸伏景光的注视下,狰狞的伤口迅速而奇迹般地愈合,却又在下一刻撕裂开来,恢复原状,涌出新的血液。
周而复始。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拿出了孟茳的手机,解锁后发了条消息给牛头马面,随即抱着孟茳站了起来,朝着安室透点了点头,“麻烦安室先生送我回家。”
安室透没有多问,说了句“跟我来”后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诸伏景光抱着孟茳跟在后面上了车。
孟茳伤口的血仍旧在不停地淌血,大部分蹭到了诸伏景光的身上,但还有少部分滴落到了车上。
这些血该怎么处理?
诸伏景光突然想起了孟茳曾经送过他的一朵冥火。
他心念一动,一朵青绿色的火苗出现在指尖,绕着他的指尖轻快的飘了一圈,随后跳到了车座上,将滴落的血燃烧殆尽。
安室透遗憾的收回了目光,默默打消了偷一点血送去研究的念头。
车子很快就到了门口,诸伏景光对上后视镜里安室透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多谢安室先生,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说完迅速抱着孟茳下了车。
打完工回来的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看见沾了一身血的诸伏景光抱着同样血淋淋的孟茳快步走了进来。
原本翘着二郎腿的松田阵平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怎么回事?!”
诸伏景光将孟茳轻柔放到了沙发上,声线有些冰冷,“我没事,孟茳被袭击了。”
萩原研二看了看狰狞的伤口,担忧地问道:“现在我们能干些什么吗?”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瞬,“只能先等牛头马面过来看看了。”
他坐到孟茳的旁边,望着孟茳没有血色的脸,等待了起来。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就像蜗牛爬行,缓慢而又难熬,令人焦虑不安。
他有些受不住这种只能等待,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起身去寻了条干净的毛巾打湿,轻柔地擦拭着孟茳沾上血迹的脸庞。
毛巾擦过眉毛,划过鼻梁,停留在了前不久还微微勾起带着笑意的唇旁。
诸伏景光垂了垂眸,他很少这么静静地看着孟茳的脸,而且其中大部分还是在孟茳睡觉时,这一次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毛巾很快被染红,他拿着进了洗手间将其浸入水中,红色在盆中扩散开来。
诸伏景光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也在盯着他,无声的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