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师兄，我错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慕清野是魔，我杀了他……我还把他推下悬崖……”
“魔？”宋言酌眉心微微一蹙，“慕清野是魔？”
“对……”
“那你怎么杀他的？”宋言酌又问。
“我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脏。”孟寄欢想起那一幕，心脏又开始抽痛，哽咽道：“在这之前，他还下山给我买了桃花酥，给我画了用不完的生死符……”
而他，却杀了他，把他推下悬崖。
“师兄，我真该死。”
他以为他杀了慕清野，自己不会很难过的，他以为慕清野当时会反抗的。
但是慕清野没有反抗，他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难以置信他会杀他。
宋言酌摇头叹息，“纵使慕公子是魔，他也没有为祸苍生。师弟，你这次真的过了。”
“我知道的师兄，我真的后悔了。如果可以，我想用我的命换他活。”孟寄欢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语气沉闷闷的。
996说：【宿主，我刚刚探查了一番，没有找到慕清野的踪迹，他或许可能真的死了……】
【宿主，他只是个书中人物，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死，你最终都是要回到现实世界的。】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共情书中人是穿书者的大忌。】
“书中人？”
孟寄欢反问，“可是他明明有血有肉有感情，他是一个活生生、有灵魂的人，我怎么能只把他当书中人呢。”
他不禁怀疑，自己之前所处的那个世界难道就一定真实吗？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或许，就连他的穿书都不是真的。
全是假的，他们只是天道手中的一个玩物。
玩够了，弃之如敝屣。
996继续开导他：【可是宿主，大反派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形同覆水难收，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完成任务回到自己那个世界。】
“任务……反派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任务。”孟寄欢神情麻木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问题，任务还在进行中。看来宿主只能把任务都走一遍，让宋言酌成长到后期水平才能离开了。】
直至傍晚，派出去的人还是没有消息。
宋言酌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师弟，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崖底连接着苍梧之渊，慕公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苍梧之渊。”
孟寄欢呆楞着抬头望向窗外，恰逢雨后初晴，院中那棵老海棠树变得光秃秃的，万千花瓣在一夜之间尽数垂落，呈衰败之势。
明明花期还没结束，明明半月前他还躺在树下问慕清野花为什么开得这么艳。
明明这是万物欣欣向荣的春天……
“师兄，我还想去崖底看看。”良久，他闭了闭眼，很轻地说。
“我陪你去。”
……
才子佳人自双美，恰似明珠并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