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为了跳舞，他穿了极正式的西装，头发也专门做过了造型，俊逸的眉目顾盼之间都是风度翩翩。
惹得旁边有了舞伴的女孩子们都禁不住频频侧目。
颜双意主动上前一步，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你这是怎么回事？”
腰后一紧，她整个人都被他的手从背后托住。
越嘉陵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和我室友换课了。他喜欢游泳，我喜欢舞蹈。”
他个子高，这么一托，几乎把颜双意整个人往上硬“拔”了一截，步子又大，一迈动，颜双意的脚步便乱套了。
两人只好重新调整。
几回下来，颜双意就被累得气喘吁吁。
隔着衬衣，越嘉陵感觉到她深重的呼吸一下接一下地扑在自己胸口，打得胸口那片皮肤热乎乎的，有点痒，还蹿过一丝丝的麻。
低头再看她，脸已经红透了，足像刚跑了八百米似的，汗珠从乌黑茂密的额发间钻出来，一颗颗悬在鬓边，倏然一线滑落到耳侧，被他架起来的那只手也酸软得要落下去，只有搭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在暗暗加力，紧紧揪住他的衣裳。
“休息一下？”他征询她的意见。
颜双意却摇了摇头，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舞伴能练一节课，她必须抓紧时间找到感觉，否则期末要是体育挂科了，那可就成了笑话了！
“再来。”她调整了几个呼吸，马上招呼他。可看着他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她又像是打了怵，“但你……这次能不能步子稍微小点？”
越嘉陵瞧她怯生生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可须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又重回平静，只是应了声：“好。”
他这次果然步子小了，速度也放缓了。
颜双意瞧着地上那对摇晃的人影。交际舞跳成这样，真有一点舞会上微醺后的旖旎情态，尤其是他的那双手，揽在她身后越来越紧，手心也越来越烫。
“你……你踩到我的裙子了。”
人猛然从自己手心的扶持中挣脱，越嘉陵才回过神来。他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目光顺着颜双意的双肩滑过她的手臂，往下看到她的腰……直接略到地上去，才看清楚她浅蓝色裙子上的那点灰黑色的脚印。
“对不起。”他不知怎么，第一反应是舞裙难洗，“这条裙子，我拿去帮你清洗吧。”
颜双意却连连拒绝：“不用不用，这条裙子是我从网上买的，很便宜，我也只打算穿一学期，过后就扔了，所以……”大概不会经常洗。
“但你穿着很好看。”他重新搂上她的腰，“所以不要穿脏的。我洗，是应该的。”
他语气如此诚恳，颜双意也不好拒绝了，反而向他道了谢。
越嘉陵听着那声“谢谢”，沉默了一瞬。约有两三秒，才重新开口：“上次的事，我不该捉弄你。对不起。”
他话音一落，颜双意马上接起来：“没关系。”
十分礼貌，也十分机械。
越嘉陵的动作一滞，那裙子一角又被他踩在了脚下：“你喝醉了，无意戏弄了我，我清醒，却有意捉弄了你，是我的错。你说，怎么才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