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翻动，却没带来一丝丝回答的声音。
不答，大约就是默认了。
颜双意拿了自己的书包来，将里面的笔记本一本一本掏出来：“那这门呢？还有这个……”
越嘉陵始终不说话，可怪得很……竟然也看不进去书。往常那可以流利阅读的英文，现在就像是一只只小小的蚂蚁，趴在书上一动不动，就是不肯往他脑子里钻。
他只听得见颜双意的控诉：“那你要我给你记笔记干什么呢？看我做无用功很有趣？还是这样能让你找到报复的快感？”
她的声音有些抖，但还称不上是激动，只是隐含着些委屈。
“我都说了，那天聚会时说的话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喝醉了酒胡说八道的，你要是实在气不忿，你可以现在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我，但你没必要用自己的学业来捉弄我。”她说完，将那一摞笔记本悉数推到他面前。
越嘉陵举着书的手不曾放下过，只拿眼略瞟了瞟那摞笔记本，就把目光重新移回她的脸上。
看了半晌，他只是合上书，站起身来，叹了一声：“那好，你不用抄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言罢，径直离开了课堂。
讲台上的外教似乎被这突然的变故吸引了片刻的注意，但很快恢复了常态，顺着刚才停顿处，涛涛不绝地讲了下去。
其后的日子里，颜双意便没再见过越嘉陵，但肖声在她身边打转儿倒成了常态。所以大家口中她的“男朋友”很快就从越嘉陵变成了肖声。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从食堂出来，颜双意和肖声就分了手。
她要往体育馆去。这学期，她选报了交际舞课程。
本来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是不应该缺少舞伴的，可她个子偏高了些，多数男生都怕跟她搭档会显得自己矮，所以即使想选，也不敢选她了。
何况班里一直有人没出勤。如此一来，她反而成了落单的那个。
“刘名扬、刘名扬……”名字点过两遍，还没有人答到，老师照例就要在花名册上记下缺勤了。
不远处，却有个男生大步而来。
“老师，刘名扬。”他报过到，神色自然地入了列。
颜双意的眼神却忍不住往他所在的队尾方向飘了飘——来的分明是越嘉陵，摆明了是替别人上课来的。
但她也没来得及揭穿，因为老师很快就开始检查上节课的学习成果了。
她没有舞伴，课余时间也就没人能陪她一起练习，尽管自己的步伐记得熟练，可身体的姿势难免僵硬，跳起来还是不如其他人好看。
简单的小考后，老师不无惋惜地记下她的成绩：“动作没错，可是肢体僵硬了点，有时间一定找人练练。”
颜双意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老师讲解了本节课的几个重点动作，就随意吩咐了一声，让大家自己分组练习。新来的“刘名扬”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她的舞伴。
老师一走，大家各自散开，一时就剩下他们两个沉默相对，谁都不知道这话从哪说起。
还是颜双意先打量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