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双意攥着辞职报告从越嘉陵的房间里走出来。
白纸黑字签着他龙飞凤舞的名，交到人事部之前，她就着顶楼昏暗的灯光给那封辞职报告拍了张照。
然后找到了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点击发送。
只过了十几秒，对方就回复了一句：“很好。”还不忘追问她，“你应该够聪明，对吗？”
颜双意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马上答：“他什么都不知道。”
和当年一样。
“下午就会有人把钱打到你卡上。”
“我不需要。”
颜双意回完这条消息，索性关了机。
*
自己在这家酒店的工作日满打满算还剩下两天。
颜双意上岗前特意穿上了自己刚到酒店时的制服——浅灰色的西装套装，银灰色的丝巾上飘着几何形的碎花。
她对镜缓缓把丝巾系成个小巧的结，用带着酒店标志的别针别住。
越嘉陵看着她从电梯里缓缓走过来，只觉得时光仿佛倒回了从前，她刚到酒店的那一天。
“越总。”
他尚在出神，颜双意已经走到了眼前，向他问候。
“嗯。”
两人自上次签过辞职信，便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模样。因此对她的称呼，越嘉陵也只是平平地答应了一声。
“早会要开始了，我来请您上楼。”
越嘉陵回头，目光依次带过前台、大堂吧，投向远处的餐厅，确认一切都正常，这才点了点头，随着颜双意的脚步而去。
通往会议室的走廊极长，颜双意走在前面。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一步一个脚印，走得似乎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