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喻嘉言那段插曲,并没有打断沈则序和时珩的交谈,结束时沈则序还邀时珩到沈宅来做客,时珩笑着应下。
助理小孙已经等在楼下,沈则序同时珩别过之后,坐进了车里。
小孙笑着说起,“刚才在楼下等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喻少,我同他打了声招呼,可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沈则序面无表情道:“嘉言被他父亲惯坏了,太沉不住气。”
小孙没多说话,也不敢随意揣测自己老板的心思,但他跟在沈则序身边多年,知道这便是不悦的意思了。喻嘉言纠纏了这么些年,但凡能让沈则序满意些,都不至于走那么多弯路。
而喻嘉言心绪难评,回家之后给沈容臻打了个电话,知道她轻易不会接,可他有耐心,一遍遍地等着,终于那边退让了,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问他:“又怎么了?”
喻嘉言轻嗤一声,“沈总还有心思上班啊?自由民主多少年了,沈总家里还搞包办婚姻这套,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对面不吃他阴阳怪气这套,“那你就是没什么事了,我挂了。”
喻嘉言问她,“你和你那个小明星快分手了?”
对面终于失了耐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容臻挂断了电话,喻嘉言琢磨一番,沈容臻不像是会脚踏两条船的人,那就是沈则序自己的意思。
Z市这两天天气不错,电影《罪证》正在做着开机前的准备。酒店的小会议室里,导演同剧组的主要演员和摄影、制作团队等进行电影的围读讨论,徐嘉也就他饰演的角色发表了一些看法。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中午休息时间。
剧组工作人员这时敲了敲门,笑着道:“徐老师的朋友请客,送了些咖啡和蛋糕过来,就在酒店这一层的休息区。”
徐嘉愣了愣,“我朋友?”
徐嘉下意识想到的便是沈容臻,那工作人员笑了笑,“您朋友姓喻,已经在休息室里等着了。”
他没有什么姓喻的朋友,所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人,喻嘉言。徐嘉心底暗道一句:阴魂不散。
徐嘉推开休息室的门,喻嘉言靠在窗边,脸上带着笑意,“徐大明星,朋友来探班,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徐嘉将门合上,冷笑道:“喻少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朋友了,上次在珠宝晚宴的后台,不还说是我的影迷吗?”
喻嘉言还是一派英伦风的打扮,看着眼前冷冷淡淡的人,心里那点不痛快喷薄欲出,“朋友也好,影迷也罢。我过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昨天我喝下午茶的时候,碰到沈容臻的父亲了,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以我对她父亲的了解,他是在替沈容臻参谋适婚的对象。”
徐嘉脑海中轰鸣一声,他看着喻嘉言,自己现在的脸色怕是很不好看,所以对面的男人眼中有一丝报复的得意之色。
喻嘉言接着道:“沈则序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早些年的时候,他在商场上一些手段简直算是雷厉风行,只讲利益,不讲情谊,而是最看中出身这些东西。如果不是出了一些事,现在沈家掌权的早就成他了。总而言之,你入不了他的眼。”
徐嘉指尖掐进掌心里,“所以,你就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的?然后腾出位置给你吗?”
喻嘉言笑了笑,“别这么仇视我,我也是好心才同你说这些。你自己主动分手,不比被抛弃体面一些吗?”
从女朋友的前任嘴里听到好心,那可还真是好得不得了。徐嘉只问他,“她家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喻嘉言更得意了,“你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沈容臻不讲这些,而他也可以确定的是,喻嘉言所知道的也一定不是出自沈容臻之口。
喻嘉言道:“有些事我也是听我爸提起的,他之前和沈则序是朋友。沈则序当年没走联姻的路,一意孤行和沈容臻的母亲结了婚,而且还是她的母亲入赘。我爸那时候以为他是想以此来留在沈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沈容臻出生以后,他便开始参与集团里一些事务,手段比沈容臻的姑姑强硬很多。那时所有人都觉得,沈氏集团迟早会落在沈则序的手里。可后来出了变故,沈容臻8岁那年,她的母亲意外去世,沈则序把公司里的事全都抛下,出国养病。直到她14岁那年才回来,这中间对沈容臻不管不问,直到几年之后父女之间才培养出感情。所以,你大概能知道这样一个男人有多可怕,强硬不说,做事更不论章法。”
喻嘉言这一番话里,更多的是对沈则序的埋怨,有几分是心疼沈容臻,也有几分是怨他看着那个年轻男人时眼里流露的欣赏。
徐嘉目的达成,直接送客,“谢谢你同我说这些话,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