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太生日快乐呀。”她笑著,主动和辛澈打起招呼。但那笑隻停留在浅层,连两腮的肌肉都未牵扯起来,“这是给您带的一点见面礼,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我就自作主张地买瞭,还请您笑纳。”说话间成玥双手推送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辛澈垂眼看过去,没有接,仰头学起她,也半笑不笑地说,“让您破费瞭,隻不过明成事先也没和我说您要来,请问怎么称呼呢?”
成玥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笑意尴尬地凝住一秒,遂又恢複如常道,“成玥,您叫我小玥就好。”
“哦,成玥乘月。这名字很好听。”
成玥掩唇笑说,“哪有,普通的名字罢瞭,还是顾太太的名字更好听。”
“哦?成小姐知道我叫什么?”
成玥一怔,本是恭维的一句话被辛澈追问之后,似乎另有别的意思,她曲肘,收回那份礼盒,眨眨眼道,“当然,顾老师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
“是么,他都说我什么瞭?”
“当然是夸您温柔贤惠。”
“温柔贤惠”辛澈轻念这四个字,掩唇笑瞭声,不知是笑什么。待轻咳止住笑意后,继而又说,“可明成没有在我面前提过成小姐,所以我有些好奇,成小姐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呢。”
辛澈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平静,可一双眸黑亮,像射灯,打在她的脸上。
成玥对视上她的眼神,顿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那是种属于女人天生的直觉,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有心在拷问她。
她难道知道瞭她和顾明成的关系?
应该不会。
没有一个人敢在自己老婆生日时邀请情人出席,她和顾明成正是拿捏住瞭这点,才得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
况且这么多年,他们都隐瞒得很好。
成玥心中暗想自己可能过于敏感瞭,眨眨眼,大方道,“先前和顾老师合作过几次办展,一来二去,大傢就熟识瞭。”
辛澈笑,“和明成合作过的人不少,不过成小姐还是第一位被他邀请来傢裡的朋友,看来明成是把成小姐当做知己瞭。”
听到知己这个称谓,成玥稍搁下的疑心又重提瞭上来。
隻是她一时分辨不出辛澈这话裡是否还夹杂其他意思,于是揶揄自己道,“顾夫人说笑瞭,我和顾老师就是普通朋友,知己是谈不上的。顾老师的学问那么高,我一个俗人,哪裡能和他做知己。”
“做知己又不一定要聊学问,男人对很多东西都很感兴趣的。”辛澈转说完,笑意在脸颊边消散。
她回身做瞭个邀请的动作,走在前头领著成玥踏上台阶,假装闲聊,“成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主要做剧场管理。”成玥跟在她身后,穿过车库来到客厅。顾明成和丁思渺仍在楼上书房。辛澈不想成玥去打断他们的对话,边引她往横厅裡头走去,边听她说,“我早年开瞭个小型娱乐公司,手裡有些剧场常年空著,既不赚钱,还得担负场地费。幸好后来能遇到顾老师,他把我推荐结识瞭一傢画廊主理人,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承接各类画展。”